過去,坐在床邊,一隻手就將楚飛揚按倒在床鋪上,幾乎沒受到什麼阻力:“你還是先休息吧,我去找些吃的來。”
這傢伙平日裡強悍得過分了,偶爾這麼虛弱一次倒很新鮮。若不是楚飛揚的狀況令君書影十分擔憂,這光景還是很值得仔細品位的。
楚飛揚皺著眉頭不舒服的動了幾下:“我這一身又是血又是汗的,太難受了。”
“那你想怎麼辦?”君書影嘆道。他現在多的是耐心和心疼化作的柔軟,生怕楚飛揚哪裡不舒服了。
最終君書影差人搬來一隻乾淨的木桶,看著人把桶裡的熱水加滿,又存了幾桶熱水在房裡,捋起袖子試了試水溫,轉頭道:“飛揚,水好了。”
坐在椅子上的楚飛揚捧著一壺茶水喝了大半壺,這會兒便站起身來,走到君書影身邊。
楚飛揚將被汗浸透的衣裳扯了下來,跨步邁進桶中,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忙了這麼久,君書影現在才覺出渴來,將那剩下的半壺水喝完,便坐在椅子上看著楚飛揚。
楚飛揚已經迅速地清洗了頭髮身上,此時頂著一頭還在滴水的溼發轉頭望向君書影,唇角還掛著那從來不變的笑容。
那熱水是君書影刻意調得很熱的,即便是這樣,也未能將楚飛揚蒼白的面頰和嘴唇染回一絲血色來。
只是在水光映照下,那雙黑色的眸子顯得更幽深了些。
君書影心頭一悸,拎起一桶熱水走了過去:“我幫你換些乾淨的水……”
髒水全部流走,熱水重新注入,在嘩嘩的水聲中升騰起一片白色的水氣來。
君書影低垂的雙眼在這朦朧的熱氣中被薰染出瀲灩的水色。
楚飛揚笑著湊近他,理所當然地捧起他的臉,將自己蒼白的、有些微涼的唇貼上他的。舌尖在齒列上輕釦了兩下,沒費什麼力氣就得以長驅直入。
君書影扔了木桶,用有些彆扭的姿勢微微彎著腰,將唇送到別人的嘴邊,任人親熱。幾縷長髮落入水中,和楚飛揚的糾纏在一起,在水面下浮沉。
一個澡洗完,兩人都是一身的水,君書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狽,索性也洗了個澡,換了新衣,清清爽爽。
楚飛揚有毒在身,雖然現在沒有發作,卻總比平日裡虛弱了許多。內力仍在,卻不是那麼得心應手。
內力提不起來,這山裡深秋的逼人寒意就有些難以忍受了。君書影就找清風劍派要了幾件厚衣裳來,全給楚飛揚穿在了身上。
晚上眾人仍舊聚到一處吃飯,楚飛揚蒼白著一張臉裹著毛領大氅和君書影一同出現,立刻引來其他幾人的側目相望。
青狼指著他哈哈大笑道:“楚兄這副模樣倒是別有風情,我以前怎麼沒發現。真是太疏忽了,此乃大罪過。”
楚飛揚咬了咬牙,似笑非笑地回道:“讓青兄見笑了。”
程雪翔抬手道:“楚兄已經這樣了,青兄你就不要取笑他了,實在不厚道。”
“我大師兄哪樣了?!”信雲深扔了顆花生米到嘴裡,也笑道,“程盟主你倒是說說清楚。我看你也不厚道。”
無視這些傢伙無聊的打趣,楚飛揚耷拉著眼皮,攏緊身上的大氅,泰然自若地在椅子上坐下。
旺財從院子外面跑了進來,工整地趴坐在楚飛揚的腳邊,雙爪在身前交錯搭著。
燕其摸著下巴道:“我看這隻狗也不簡單,楚大俠還未毒發的時候,它就對楚大俠分外關注,一定是知道楚大俠中了毒。”
“它要是有辦法解毒才叫不簡單。”君書影不鹹不淡地道。
幾人一邊閒聊一邊吃飯,誰都刻意避開了仍舊懸在眾人頭頂的那顆巨石。
吃到一半時,突然有兩名武林盟弟子慌張地跑了進來,向程雪翔稟報道:“盟主,那些服了解毒藥的連山族人又毒發了!”
“什麼?!”高放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道,“怎麼可能?!那解藥明明已經生效了的!”
他說著便往外走去,信雲深連忙跟上:“小放,我陪你去。”
程雪翔和青狼同時起身,旺財見狀也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燕其低腰摟住它的脖子,省得它跟去添亂。
楚飛揚放下筷子,低嘆道:“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麼容易了結。”
“那兩個女人到底有多大能耐,居然這麼難對付!”燕其皺眉道。
君書影見楚飛揚也站起身來,開口道:“這件事有高放在就足夠了,你們都去了也沒用。”
楚飛揚道:“有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