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多偷了幾年天倫美事,可隨著八國聯軍入侵的槍炮,一切美好都在一夜之間化為泡影。隨著珍味樓的牌匾碎落一地,佟肆自幼體弱的父親直接咳出兩口血歸了西天,廚娘夥計四處奔逃,而佟老一不抓金二不抓銀,只抓著自己的小孫兒,一頭躲進了珍味樓的地窖。
紅毛鬼踏著殘破的桌椅滿屋上下大肆收刮一通,倖免於難的字畫古董被官階高些的收入囊中。那些普通計程車兵推推讓讓,搶著幾壇沒有被打碎的老酒,然後東倒西歪醉了一地。在地窖裡哆嗦了一天一夜,佟肆雖然依然驚魂未定,但是從小就嚐遍山珍海味的他,那知道餓肚子的滋味。含著手指唆了半天,佟肆終於忍不住仰起小臉,對著面色灰白的佟老小聲嚷了句,“爺爺,我餓。”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句話,讓年過古稀的佟老生生斷送了性命。透過地窖的縫隙,看著兩個紅毛鬼一面說笑一面一腳接一腳的踹在爺爺的背上,看著爺爺直到嚥氣還攥著一個沾滿塵土的饅頭不放,小小的佟肆忘記了哭泣。
盯著爺爺的屍體,直到夜深人靜,佟肆才小心翼翼的從地窖裡爬出來,一把抓住那個饅頭,然後又躲了回去。從那天起,佟肆就變成了一隻晝伏夜出的小獸,而地窖就成了他的巢穴。珍味樓依然迎來送往,但不再是賓客滿堂,每一批“來客”都會試圖從這座老宅子裡再搜出點什麼。後來,因為齊備的烹飪器具和成套的桌椅,侵略者的軍隊乾脆把這裡作為食堂使用。而佟肆眼中盯著的,不在是餐桌上的各種美食,而是地上那些被嚼剩下的殘羹冷炙。
這樣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