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對面一位漂亮美麗的小姐說著話,舉手投足間一派神采飛揚。
女孩聽到高興處笑的前仰後合。
許景陌反射性的往回走。走了兩步,忽然想自己為什麼要走,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往趙衍那邊走去。
他站在隔趙衍幾步的地方停住了,聽趙衍對著女孩說笑,彷彿在講一個絕好的故事。
他一動不動站在那裡,很快迎來了周圍人的關注。
趙衍慢慢的也看到了他,說笑的話梗在了喉嚨裡。
對面的女孩感覺到異常也望了過來。
許景陌被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不覺得害怕。
呵,真好笑。
他等了這幾個月,如同印證他的覺醒有多正確,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只有嘲諷,噁心到底的嘲諷。
趙衍和他如常的打招呼,“景陌,好久不見。”
他還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和你禮貌的打招呼。
女孩好奇的問:“這位先生是……”
趙衍說:“他是許景陌。”
女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麼介紹別人就只說名字嗎?
她卻沒那麼彆扭,大方的向許景陌伸手,“你好,我是趙衍的相親物件,我叫陸瑤,你叫我瑤瑤好了。”
許景陌沒動,女孩的手伸在半空中頗為尷尬。
秋老虎的日光還很熱烈,將人都暴曬在太陽底下。女孩臉上開始不自然,趙衍忙過來緩和氣氛。他笑了一聲,遞過一杯飲料給女孩,說:“瑤瑤,你的檸檬汁來了。”
女孩接過飲料坐回座位,終於看出來一些不一樣。
許景陌站著,看著他們,慢慢笑了:“你們聊,我先走了。”
在某個時刻,在看到他神采飛揚對人微笑,聽到別人隨意說出真相。
在意識到自己某部分的缺失,作為笑話站在日光下。
在絕望等待的某個瞬間,他會猛地湧上一種想立刻跳起來一刀砍死他的衝動。
不,一巴掌扇死他的衝動也行。
在很多個時刻,很多時候,很多瞬間,他有這種念頭,在看到某個東西,忽然被觸及某根神經,就會發現原來恨這件事已經蓄謀已久。
然而比起恨得想一刀砍死他的衝動,他更恨自己。
恨得更渴望砍死自己。
恨這件事,思想的暴力不過微乎其微的一點點。
精神的毀滅,已經讓內心繃得像一塊鐵。
一錘,一錘,又一錘,打鐵一樣,鑿的他頭上的筋一跳一跳的,疼不可忍。
此刻,有那麼個小人,固守著可貴的孤獨,在腦子裡奮力鑿鐵。
轉身往回走的時候,他對自己說,我恨他,恨不得殺了他。
然後回答自己,嗯,你恨他,你恨吧。
如果手上有一把刀,他會立刻衝上去一刀砍死他。
恨的攥緊了手,恨得在路上徒步暴行,恨得想大喊大叫毀滅一切。
恨得想把腦子裡的小人挖出來,如同掙扎跳腳的困獸,渴望冷靜一點。
如果恨這件事,能夠讓他有一瞬間的出口,他寧願它能長久。
身後漸重急迫的步伐,趙衍追上來一把拉住他,“陌陌,你別這樣……”
許景陌猛地甩開他的手,冷笑一聲:“你想我怎麼樣?”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她沒關係,只是我媽媽要我陪她……”
許景陌恨不得殺了他,“你滾。你又厭煩了是吧?你又要逃跑對吧?你又承受不了?那你滾吧!”
他恨得控制不住內心的暴戾。
趙衍站在幾步之遠,表情憂鬱:“你不能理解我,你不能……”
“怎麼理解你?理解你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理解你這個世上最虛偽不過的人?理解你從不承擔責任只愛自己的自私嗎?”
語言暴力如同一把刀狠狠刺進趙衍的心臟。
在那麼多人的大街上,在熱烈日光下,他一把撕碎了趙衍的面具,將他的怯懦和退縮一一拖出來暴曬中傷。
趙衍被逼到絕境,內心軟弱,海水洶湧襲來。
他忍不住聲嘶力竭:“你真的理解我嗎?你真的能體會我的感受嗎?我害怕,你知道害怕是什麼樣嗎?夜裡我堵在高速路上,荒郊野嶺,擔心你擔心的要命。走也走不動,打電話打不通,那麼黑的夜,那麼大的雨,你讓我怎麼辦!我都快急死了!見到了你,還沒說上句話,就看到你和一群人打架,弄傷了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