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一隻眼的,但到底在辦公室裡酗煙影響還是不太好,同組的同事早就將所有窗戶都開啟了,畢竟被迫吸二手菸這種事還是挺不痛快的,但是礙著東門越那一張顯然更不痛快的臉,他們誰都沒敢說話。
檔案摔在桌上發出的聲音不算小,尤其是在氣壓低到沒人說話的辦公室裡,可謂是平地一聲驚雷。
傅白是最先忍不住的,他“操”了一聲,猛地敲了一下鍵盤,罵道:“他媽的東門越你是吃錯藥還是腦子被門夾了?!有什麼事至於帶到工作上來嗎?!”
眼見兩人都被點爆了,所有人都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殃及池魚,努力縮小著存在感。本以為一場內訌在所難免,誰知東門越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站了起來,垂著頭,臉隱藏在陰影裡,聲音有些冷:“對不起,我的錯。”
說完,他頭也不抬,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
傅白一下子愣住了,那種感覺就像一拳打在棉花糖上。他回了回神,這才想起追了出去。
“東門,我剛才說話有些……”道歉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東門越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
“我沒放在心上,”東門越表情陰沉,眼神也不太對,像是一直在壓抑著什麼,“我有點事,讓我一個人呆會,組長那裡麻煩幫我請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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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傢俬人小診所,天色近晚的時候,忽然進來一個客人。
來人身材高大,裹著一件灰色的風衣,頭上壓著一頂同色的帽子,帽簷投下的陰影擋住了他大部分的臉,只露出一張形狀十分漂亮的嘴唇。
第一次見到這樣古怪的客人,就診醫師有些回不過神,一直到對方走近了,將一張單子壓在他面前,“幫我看看這張初檢單子,患者還有救麼?”
眼見不是來者不善,醫師鬆了一口氣,接過單子看了起來。迫於對方給他莫名的壓力,他看得十分仔細。
“傷得這麼重?!”看完資料,醫師就忍不住叫了起來,“是車禍還是燒傷?”
男子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問題:“還有救嗎?”
“……在我們這種小地方肯定是沒救了,”醫師顫巍巍道,“去人民醫院那種大醫院還是有希望的……”他話說到一半,忽然看到初檢單上的標記,靈光一閃,“這是在華越醫院檢查的嗎?華越醫院裝置最好,好多都是引進的國外的裝置,在那裡的話不要擔心,至少能有百分之四五十的機率能治好。”
對方猛地抬起頭,露出一張還很年輕的臉,瞳孔因震驚而猛地收縮,“多少機率?”
醫師嚇了一跳:“百,百分之四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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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剛剛組長問我要昨天那個案子死者的初檢單,怎麼沒了?”
傅白翻箱倒櫃半天也沒找到單子,有些急:“阿城,你見到了嗎?”
“我沒看到,昨天早上不是你和東門一起去的嗎?你看看在不在他那。”
傅白猶豫了下,走到東門越桌子前,正好看到桌上那一堆檔案,他以為初檢單也在其中,就下意識將其拿了起來。
隨意瞄了眼最上面的那張資料,他忽然愣住了。
“怎麼了?初檢單在嗎?”
“還沒找,不過……”傅白狐疑道,“東門怎麼在看這些資料?這個案子和我們昨天遇到的那個還挺像的,都是醫方拒絕治療。”
“哦?”陳城一聽也覺得有些奇怪,猜測道,“難道東門還沒放下這個案子,還在查?”
“估計是……”
“以前那起案子怎麼判的?”
“是個不算很大醫院,因為想要爭取年終的模範獎,怕搶救不過來導致對方死亡、影響醫院的聲譽才拒絕治療,當時負責這個案子是七組老組長,軟硬不吃,硬是給告了法庭,判了醫院間接殺人。後來這家醫院就倒閉了,當時這件事鬧得很大,那個院長經不起輿論壓力,自殺了。”
陳城和傅白對視了一眼:“難道……東門也想效仿老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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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小診所,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東門越本又要按掉,但手在螢幕上停了一會,還是接了起來。
他沉默著,聽到西門晉擔憂的聲音透過無線、從看不到的遠處響在耳邊:“東門,你沒事吧?中午也不回來,電話也沒人接……”
一直緊繃著的心情奇異地放鬆了一點,東門越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平常的聲音自如道:“今天正好接到一起大案子,一直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