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子墨靜靜地聽著,沒什麼怨也沒什麼恨,楊帆沒有殺他已是出乎意料,又怎會救他?他只是覺得自己可笑,他曾自鳴得意地以為自己把所有人掌控於股掌之中,可臨到頭才知道,真正被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何旭令下,便有小弟搬來巨大的鉛塊綁在他們的腳上,徐徐濤聲之中,秦子墨聽到蕭冽對他說:
“哈哈,秦子墨,真沒想到,今天要和你一起死在這裡。”
他的臉上掛著無畏的笑,只是笑著笑著,聲音有些哽咽,喃喃念著:“大哥……二哥……”
蕭冽別過臉去,即使是最後關頭,也不願露出軟弱的一面,秦子墨依稀看到他臉上閃爍的水跡,心裡像被重重擊打了一下。
子溪……子溪!
楊帆已經識破他的身份,秦聯想除掉他這個叛徒,何旭欲置他於死地,他死不足惜,可是他死了,子溪怎麼辦?他是他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弟弟,他死了,萬一他們的仇恨轉移到子溪的身上,又有誰能保護他?
“慢著!”
何旭瞥了秦子墨一眼:“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
“我是秦默的兒子。”
“你說什麼?”何旭以為在聽笑話。
秦子墨深吸一口氣,用清晰的、堅定的嗓音說著:“我是秦默的兒子。”
話一出口,船上所有人大笑出聲。
“他是秦默的兒子,他說他是秦默的兒子!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我怎麼沒聽說秦默還有個這麼大的兒子!”
“怕死怕到腦子都昏了吧!”
就連蕭冽都感到錯愕不已:“秦子墨……你……”
何旭忍著笑,嘲弄道:“你說你是秦默的兒子,那我還是秦默的老子呢,你信不信?”
秦子墨淡淡道:“信不信由你們,我確實是秦默的兒子,但重點不在這裡。”
何旭似乎被他挑起了些許興趣:“說說看。”
秦子墨看了一眼蕭冽:“你不是一直很想和秦聯打一場嗎?你們放他回去,讓他通知秦默來救我,秦默自會帶人送上門來,不費你吹灰之力。”
“哦?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秦默的兒子。”
“不需要什麼證據,若我是秦默的兒子,你可以藉此機會和秦聯一較高下,若我不是,你也不過是放掉一個毫無價值的棄子而已,於你沒有任何損失。”
何旭眸光一閃:“假如秦默不來,你一個人落到我手上,就不怕我加倍折磨死你?”
秦子墨閉上眼睛,輕嘆道:“隨你處置,我甘願。”
“好!就按你說的辦。”
“少爺……”
何旭制止林虎的勸諫:“我倒要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幾個人過來把蕭冽身上的繩索解開,從船上放下一艘小汽艇,把他一個人拋到艇上,蕭冽臨走前擔憂地望了一眼秦子墨,秦子墨回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他回去搬救兵,蕭冽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只得照他說的辦。
秦子墨望著逐漸消失的汽艇,心裡暫時鬆了口氣:“我還想打個電話。”
何旭手下小弟不滿道:“靠!你要求怎麼那麼多?!”
秦子墨說道:“我想給我弟弟打個電話,那麼多天沒見到,我怕他擔心我。”
聽到他要給弟弟打電話,何旭眼中閃過一抹道不明的光亮:“讓他打。”
見何旭都發話了,手下小弟只得拿來手機,按秦子墨說的按下號碼,然後把手機拿在秦子墨的耳邊——
“喂,子溪,是我。”
“哥?你怎麼突然想到打電話來?”
“哥只是突然想到你,想知道你最近過得好不好,飯有沒有準時吃,學習怎麼樣,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哥,我挺好的,我有好好照顧自己。”
“那就好,還記得哥臨走前對你說的話嗎?好好讀書,哥有空會來看你。哥還有點事要忙,先掛了,下次再給你打電話。”
“好的,哥,你也要好好地。”
“子溪。”
“哥?”
“我愛你。”
秦子墨示意小弟結束通話電話,何旭的語氣中除了揶揄,竟還多了一分古怪的情緒:“你和你弟感情倒是不錯嘛。”
秦子墨沒說什麼,兀自沉默。
而另一頭,秦子溪握著聽筒怔怔地站了很久,腦子裡一直在回想著秦子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