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倒把的生意一夜暴富,之後又投資了點房產,這幢單元樓當年也是他的產業之一,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秦子墨的老房東。只是近年來市場不景氣,這個金老闆做生意到處虧本,房產也轉手他人,日子大大比不上以前的風光了,只是……這愛偷腥的老毛病似乎還是一點沒改。
秦子墨退後一步,不動聲色地避開他摸到自己臉上的手:“金老闆說笑了,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當個小職員庸庸碌碌混日子還好,叫我管理偌大產業實在擔當不起,要是被我敗光了,不是白白糟蹋金老闆的心血嗎。”
金老闆笑道:“秦子墨你還跟我客氣什麼,好歹金叔也是從小看你長大的,還不瞭解你的才幹嗎?”金老闆臉上那雙小眼睛轉了轉,見周圍無人,便將臉湊過來,嘴裡的腥臭味隔地老遠就能聞見,只聽他壓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說:“小墨,你走了這半年金叔可是天天想著你啊,想你在床上的‘才幹’,只要一想到五年前那次,我就興奮地整宿睡不著,你比你媽當年……”
秦子墨眉頭微蹙,良久,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等到再次張開,眼中只剩下了一片淡漠,像是狂風席捲過後的海灘。
“金老闆,請您記得當初的約定,如果您貴人多忘事把它忘了,我不介意換一種方式讓你想起來。”
他的聲音前所未有地沉冷,金老闆怔住了,就連什麼時候秦子墨掙脫了他的桎梏都沒有察覺,他看到少年緩緩地走到樓梯口,腳步一頓,忽而轉過頭,對他露出一個微笑,笑得眉眼彎彎,唇角高高翹起:
“對了金老闆,忘了提醒裡,你的下嘴唇上有個潰瘍,注意下次對著別人時把嘴巴緊緊閉起來,這樣會比較好。”
待反應過來以後少年早已不見了蹤影,金老闆氣得直飆髒話,暗叫吃了啞巴虧,但腦中偶然閃過少年臨走時那抹魅惑的笑容,就連金老闆這樣的大俗人都不禁又氣又感慨:這個秦子墨還真他媽的越來越會勾人了!
到家時是下午三點,秦子墨放下行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浴室,開啟熱水器好好洗了個澡,用浴巾把剛才被人手觸控過的地方搓了一遍又一遍,搓到面板都發紅了,確定完全不會沾到其他氣息才停手,一場澡洗了足足一個小時。等秦子墨從浴室出來已是下午四點多,原本想把換下來的衣服也浸水裡泡泡,可不知是心理暗示還是其他原因,剛拿起那件衣服似乎就能聞見上面隱隱的菸酒氣,讓秦子墨止不住地乾嘔,最後只能找來一個袋子把衣服裝進去,一把扔進了樓下的垃圾桶裡。
回到家的感覺讓秦子墨感到很放鬆,熟悉的傢俱,熟悉的擺設,熟悉的氛圍,推開窗戶還能看到窗臺上那株寶石花,盛開地很好,彷彿他從未離開過一樣。旁邊陽臺上掛了幾件衣物,兩件一模一樣的校服在風中搖曳,秦子墨笑了,把晾乾的衣服都收進來摺疊好,整整齊齊地收進衣櫃裡,又找來抹布和拖把把家裡上上下下地打掃一遍,等全部工作做得差不多了,他也感到很累了。
走進樓上的小閣樓,靠牆右邊有張上下結構的雙層床,左邊擺著書桌和檯燈,床下放置了兩雙大小相同的拖鞋,床上枕頭被單都疊得一絲不苟,可見主人是個愛乾淨的人。秦子墨的床是在上鋪,但他已經沒有力氣爬上去了,在下鋪找個地方隨意坐了下來,用手摸了摸床上的枕頭,秦子墨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眼神柔和地像水。四周的牆壁上塗滿了他們小時候嬉鬧時用粉筆畫的熊貓,五顏六色什麼花樣都有,筆觸雖然稚嫩,卻充滿了童心,閣樓裡的窗戶正對著樓下的弄堂,秦子墨一邊數著牆上的熊貓,一邊聽著傍晚弄堂裡窸窸窣窣的喧雜聲,眼皮變得沉重,不知不覺漸漸睡去了……
睡了不知有多久,秦子墨是被一陣樂曲聲吵醒的,有人在樓下用口琴吹奏《世上只有媽媽好》,秦子墨還是立刻探出頭去看,看到幾個穿著校服白襯衣的中學男生吹著口琴從樓下經過,一路嬉笑打鬧,踏著夜色,在一串七零八落的樂聲中漸行漸遠。
看著他們,秦子墨彷彿也能想起學生時代的自己,穿過同樣的衣服,吹過同樣的曲子,明明沒過去多少時間,怎麼回想起來恍如隔世似地?……甩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秦子墨看到手錶上時間顯示傍晚六點半,天色已經發黑,心想剛才那群男生校服和自己的一樣,推算時間子溪也差不多該到家了。他四處看了看,這才發現有人幫自己細心地脫去了鞋子,調整了睡姿,還把被子蓋在他身上,怪不得醒來之後身上沒有什麼不適感。
秦子墨連忙下樓,走到半途就聞見一股香醇的高湯味,樓下黑漆漆地,只有廚房亮著一盞燈,秦子墨走進去,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