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師妃暄只是對我略提了一句罷了。”徐子陵搖了搖頭,又道:“我結合了石之軒、李淵和師妃暄三方面的說法,就知道突厥人必有分裂大唐、從中牟利的意圖,再加上魔帥趙德言還想借機奪取邪帝舍利……二哥你可否明白告知我全盤計劃,也好讓我安心?”
迎著徐子陵灼灼的目光,宋師道暗道一聲“果然”,微笑道:“有何不可?更何況我的計劃沒有小陵你的幫忙也成不了事。”
只要徐子陵不是被師妃暄給拉攏了就萬事好說,雖然現在的慈航靜齋看似被宋師道磨去了不少風光和銳勢,但她們身為正道魁首的底蘊畢竟不可小覷,隨時可能弄出亂子來。而且宋師道一直都對原著中徐子陵和宋缺先後被師妃暄和梵青惠“策反”的事耿耿於懷,所以他對慈航靜齋的防範遠大於分裂的魔門。
現在看來徐子陵對慈航靜齋和李世民並沒什麼傾向,和他交個底,反而可以確保徐子陵的立場,何樂而不為呢?
宋師道真正的底牌在於他對“大勢所趨”的先知先覺和對各路人物的深刻了解,至於他表面上的計劃,那說起來一點兒也不復雜,無非就是趁亂削弱宋閥的敵人而已:楊公寶庫是個很神奇的誘餌,非但牽連了李閥、魔門、慈航靜齋三方勢力;再加上打邊鼓的獨孤閥和突厥人,長安的這池水本來就渾濁得可以了。
李淵和李建成肯定不願意讓任何人將楊公寶庫之中的財富取走:這裡可是長安城,寶庫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若非魯妙子的機關設計太精妙,令他們挖地三尺也找不到寶庫的入口,那些財寶早就姓李了。然而一旦寶庫現世,在李閥的重軍包圍下誰敢妄動?所以他們是打算坐收漁利的。
魔門中人在乎的自然是邪帝舍利,偏偏他們內部分裂,成為了分別以石之軒、祝玉妍和趙德言為首的三大派系,彼此牽制,都在等著寶庫開啟,更巴不得能激得除開他們自己以外的另外兩派打生打死,好趁機撿便宜。
至於慈航靜齋,則是既在乎寶庫裡的財富,又在乎邪帝舍利:她們相助李世民,當然不願意李淵和李建成父子得到財富增進實力;而魔門的任何一派取得邪帝舍利都有可能一統魔門,這當然是慈航靜齋最不願意看到的事了——所以對於慈航靜齋來說,最好的辦法難道不是幹掉寇仲和徐子陵,讓楊公寶庫永埋地底不見天日嗎?
但是在這樣混亂的局勢下,事情當然不可能那麼簡單解決。一個不慎,長安就真的亂了;而長安一亂,突厥人肯定會忍不住出兵的。
對於一心想要趕在來年春天、宋閥起兵北上之前拿下洛陽的李世民來說,還有什麼能比長安動亂更令他鬱悶?老巢起火,軍需難以供應,更有突厥人趁亂作祟,父皇急召他還朝……李世民現在拖著不回長安,李淵並不能拿他怎樣,畢竟還有戰事緊急的理由,他們仍舊是父子君臣。然而若等到突厥人的大軍圍了長安,李世民還敢不回來?那可就是不忠不孝,名聲全不要了?!
毫無疑問,一直以來宋師道最想對付的都是李世民。
此番攪亂長安,宋師道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李世民既拿不下洛陽、回軍長安之後的前途更是一片灰暗——他將面臨被父兄猜忌打壓的悲慘境況,更要應付魔門以及外族的勢力的侵擾,就連慈航靜齋也有很大可能會放棄對他的支援,哈!
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李世民再怎麼厲害,也只能焦頭爛額、束手無策地眼看著宋閥的大軍勢如破竹而來,一統中原……
“石之軒知道了我的身份,婠婠則是和你們倆碰過面了;師妃暄暫時還沒得到我們的蹤跡,可二哥你卻要讓我換回徐子陵的身份與她商談合作……”徐子陵越想越覺得頭大,苦笑道:“萬一師妃暄找幾個老和尚一起來圍攻我呢?天策府也留了不少高手在長安,說不定我還沒來得及和她周旋就丟掉小命哩。”
宋師道胸有成竹地笑道:“只你一個人,師妃暄不會輕易下手的,畢竟只要寇仲還在,幹掉你只會激發矛盾。我是希望你去和師妃暄說定,最終會將邪帝舍利交給她處置,請她暫時與我們合作、並幫忙對付魔門中人……她會答應的,如果你們真的動起手來,小陵你只要使出九字真言印訣,展露你的自然佛性,師妃暄也會另作考慮的。”
“不要說得我好像成了和尚一樣。”徐子陵翻了個白眼,正待回應,寇仲已悶笑道:“你當然不是和尚,否則怎能吸引諸多桃花呢?哎,如若尼姑也看上了陵少那該多好……”
徐子陵完全不想理會整日惦記“美人計”的寇仲,他撇過臉去,對宋師道頷首道:“行吧,我明白了,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