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媒人了,哎!”他越過滿臉通紅的寇仲,促狹地看向宋師道,卻發現對方正抱臂而立,一臉興致盎然地看著他們玩鬧,什麼“親熱”也好“媒人”也罷,根本就不具有能令少閥主變臉的威力……徐子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拍著寇仲的肩膀說:“算了算了,你不把我當媒人,至少也要當我是孃家人哩,好自為之吧仲少爺。”如今看來,寇仲的道行太淺,根本“對付”不了宋師道,就算他徐子陵更想做夫家人也沒戲了。
孃家人?!寇仲更惱了,恨不得和徐子陵再戰三百回合,不過陵少爺已極其機靈地翻身上馬,一抖韁繩就疾馳而去了,只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終於擺脫這對黏糊糊的情侶了,真是天高任鳥飛啊。
“怎麼,你捨不得小陵麼?”宋師道見寇仲還在咬牙切齒地瞪著徐子陵離去的方向,便含笑打趣道。
“怎麼可能!”寇仲立即澄清了這個天大的誤會,反問道:“你專門把陵少支走,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做點兒愛做的開心事唄,宋師道在心底暗笑,表面上卻一本正經地說:“趁著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我們先去解決掉一些麻煩人物,也好讓你的聲望再提一提。”說著他牽起寇仲的手,道:“我們邊走邊說吧,先往江陰去一趟,再回你的老家揚州逛一圈。”
自從上個月李淵於太原起兵造反開始,中原已徹底陷入了群豪爭霸的亂世之中,隋室基本已從統一的中央政權降級成了一個苟延殘喘的割據勢力,這也是慈航靜齋敢於公然現世、“代天擇主”的真正原因。楊廣此時正龜縮於揚州,這位皇帝陛下如今真正能夠控制的地盤除了揚州以外,也僅能勉強再加上一個洛陽了——這還全靠了洛陽守將王世充尚且未有公然造反,但真說不定在什麼時候,王世充就會自立為王了。再加上瓦崗李密、稱雄江淮的杜伏威和遠在燕趙的竇建德,北方的各大勢力基本就齊全了。
南方則是另一個戰場,以宋閥在南方的一家獨大,當然不可能落在李閥的後面,更遑論宋師道早有佈置,在李淵自稱唐王之前,宋閥就已統一了嶺南,更暗中進軍、掌控了巴蜀之地的各個要塞。
按照宋師道與宋缺商量的戰略,宋閥由南向北推進,可以分作東西兩個戰場:東邊自然是先奪下長江以南、嶺南以北的地盤,掌控各沿江重鎮,爭取儘快將戰線推至長江,最後再與北方諸雄來一場南北決戰。西邊則是固守蜀道,伺機佔取竟陵,如此既可保證糧馬供應,又可鉗制住對中原虎視眈眈的突厥人。
不過宋閥根基穩固,倒是沒必要像李閥那樣急於稱王,怎麼都該先鞏固川蜀勢力,再在暗中拿下幾個沿江重鎮再說,因此巴陵幫的蕭銑和江陰鐵騎會的任少名就成了宋閥當前的攔路石了。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暫時來說巴陵幫蕭銑對宋閥的態度要比囂張狂妄的任少名好多了,所以宋閥當下的策略就是安撫蕭銑、除掉任少名,而後扶植竹花幫來接手鐵騎會的勢力,再慢慢蠶食掉蕭銑的地盤,以完成宋閥的北伐戰略。
是以宋師道就帶著寇仲往江陰去了——斬殺任少名的這件事,當然還是由寇仲來做比較好,這樣既不會使宋閥的野心過早暴露,也能給寇仲再添上一筆傳奇經歷,兩全其美。
聽宋師道講完除掉任少名的打算,寇仲沉吟了片刻,問:“竹花幫在這件事裡扮演了什麼角色?”
宋師道笑道:“我早就知道你要問竹花幫了,真說起來,竹花幫之所以會丟失揚州的地盤,只能遷到江陰苟延殘喘,都是受你們揚州雙龍偷走長生訣的連累呢。”當然這其中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前任竹花幫幫主投靠了宇文閥,寇仲和徐子陵最早拜的那個言老大又和竹花幫有關係,宇文化及沒能拿回長生訣給楊廣,是以這個罪名就把宇文閥、竹花幫和雙龍給連在了一起——楊廣震怒之下,又有獨孤閥的煽風點火,宇文閥自然也只能丟卒保車,把竹花幫給推出去頂缸了。
竹花幫的幫主被楊廣派出的獨孤閥高手殺掉之後,群龍無首的竹花幫就倉惶轉移到了江陰,暫代幫務的竹花幫軍師邵令周更向宋閥示好,希望能借機站穩腳跟,重振竹花幫的勢力。
但是佔據了江陰南面的鐵騎會卻不樂意讓竹花幫緩過這口氣,會主任少名有意要把人心惶惶的竹花幫歸併於鐵騎會旗下,所以宋閥和鐵騎會的矛盾就這麼產生了。
“殺任少名沒有問題,不過在那之後,我希望竹花幫的幫主能由我來定。”寇仲忽然獅子大開口地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
宋師道頓了片刻,悶悶地笑了起來,說:“任少名是宗師級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