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這樣撥人心絃的曲子呢。
再跟他弈棋,只覺得碰上了難得的對手,愈發對一個人感了興趣。直到有一天,看到對面和自己喝酒的人唇色浸潤如朱,突然便想虜獲那溫軟的唇,這時才知自己已經動了心起了意,那時是驚怒的,畢竟,對方是男人,還是敵人。
之後幾天沒有靠近小樓,只沉醉於溫柔鄉,卻愈發思念那清透淡漠的瞳眸,終於還是忍不住在小樓下吹簫訴情。
於是開始珍惜那片刻的悠然時光,月夜的小樓下開始有了不停歇的簫聲。還是貪求更多,所以送花,所以等待,所以期盼,所以,才會想要信任面前的人,便有了糧草轉移,才會有了失望沮喪傷心痛苦,也才有了,那一夜的刻骨銘心。
後來,懸崖上驚心一刻,在看到那白衣下墜時幾乎心神俱散,這才知道,已經對那人真的在意了。山洞兩日,去除了所有立場牽絆,給他溫暖懷抱,為他嘗試做飯,抱他欣賞夕陽,一切,溫暖幸福的不切實際,那時,是真的以為就這樣一直一直過下去也好。
可到底被找到了,橋歸橋路歸路,只是不甘心,便起了心思要設計流言使彼此不再有敵對立場,卻還是不能阻擋彼此對抗的那一場惡戰,傷了他一劍,也把彼此的立場徹底肅清了。便是痛苦,那些時日,只想到他生生扯動血肉將劍拔出的那一刻,便心痛無比,所以,才想要囊入神捕司,只求不再對立。
漠北風沙,是他智計無雙設了套,知自己必死,又聽到他所言名單,只心中冰冷,以為無情到底無情,自己只是多情自擾。一杯毒酒,一場訣別,定下輪迴之約,那時,真的以為再不能相見。
江北小院醒來,恍然若夢,知道他苦心孤詣一場只為自己,所有失去的痛苦都不再重要,只盼相見。
小院裡的時日怕是此生最歡喜的日子了,彼此相知相許相惜相伴,紅梅白梅枝葉相纏,玉珠串情思難言,一切,都幸福美滿。卻到底身份無奈,盼離別後再相聚,鴻雁傳書只信中相思纏綿。
卻不知,戰場殺伐,彼此相見不如不見,夜中暗探,他冷漠決絕,玉珠串被丟恰似情斷,這一場,更是最後一面。
畫面已經沒有值得要看的了,方應看像是要笑,卻已經無力動彈了。身體一動,好像被人推了一把,滾了下去,不知是怎麼回事,方應看已經不在意了,朦朧中似乎是梅花開了,他折了一枝紅梅,遞給面前的清暖白衣,像是把自己也一併交了給那人,看著白衣接過去,面上漾起清淡的笑意,才放了心,崖餘,你終於肯原諒我了。
崖餘,沒有你在身邊,真是孤寂。
似是天際傳來一聲嘆息,方應看,已經聽不到了。)
………………
無情退隱
(“大師兄,好訊息。”追命跳進來,剛從江北迴來便迫不及待去找大師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怎麼了?”無情正在給新曲譜音,聽到話,問道。
“義軍已經都被招降了,除了一些死不悔改的被殺一儆百,其他人都乖乖卸甲歸田了哈哈哈。。。”追命大笑,可算是結束了,這段時間簡直要累死。
無情愣了愣,“招降了?方應看呢?也降了?”
“方應看死了,大師兄你不知道嗎?”追命一臉疑惑,就算是在京城,訊息也早該到了啊。
無情手中的筆突然有些沉,好像握不住了,他抬起頭,迷茫的看向追命,“你說誰死了?”
“方應看死了,大師兄你怎麼了?”追命更加疑惑,大師兄要他說幾遍啊。
方應看死了,方應看死了,像是驚雷一樣在腦海中迴響,無情搖頭,心裡一遍遍說服自己,不會的,不會的,那樣九命的人,怎麼會死。“我不信,我不相信。”
“大師兄,屍體都運回來了,你到底怎麼了啊?”追命不敢再笑了,只覺得大師兄的反應很奇怪。
屍體,屍體也會做假的,上次的替身便是他一手安排,這次也一定是假的,無情從沒這樣急切過,“追命,屍體在哪?帶我去看。”)
(紅衣,墨髮,只是面目模糊成血的一團,身體上都是血窟窿,看得出他和方應看很像。無情在一旁近乎冷酷的觀察著,根本不信他是方應看。
追命拉著鐵手過來,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樣的大師兄太過冷靜,冷靜的可怕。
“大師兄,你沒事吧。”鐵手皺眉,這樣的大師兄的確不對勁。
“他是怎麼死的?”無情漠然問道。
鐵手猶豫片刻,回答:“被冷血刺了一劍,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