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針對這世界虛偽的理。得到這麼一個結論後,伏見猿比古對林青宴的厭惡倒沒有那麼重了。下手再殘酷,從那任性的話來看,也不過是個到了叛逆期的少年人而已,自己總不能跟他計較。雖說是這樣,但這不代表他願意把這人帶回家。
伏見猿比古突然有些頭疼,他真的不想把這麼一個不知來歷的小鬼帶回家,這個小鬼不怕他還怕呢。他絕不會因為林青宴那張欺騙性太強的臉而放鬆……他可是記得清楚,那三個人斷掉的脊椎有多幹脆。
“你為什麼非要去我家?去旅館不好嗎?如果是因為沒錢的話我給你付好不好?”伏見猿比古乾脆用哄孩子的語氣跟林青宴說話了。
林青宴心中冷笑,臉上卻是委屈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請收留我吧。在沒有人的地方,我會覺得很孤獨。”少年的嗓音失落而孤寂,伏見猿比古彷彿看見他心中一片荒涼。
伏見猿比古嘴唇動了動,硬生生把“我帶你去妓院”這句話嚥進肚子裡。
以伏見猿比古的人品,也不用賭那千分之一可能性的同情心。那種惡劣的性格也不會覺得自己把一個十七歲未成年小鬼扔進妓院的行為有多喪心病狂。
能阻止他的原因非常的客觀,那就是,scepter4的室長宗像禮司站在了林青宴身後。如果他敢說出口,這位很守規則的室長大人大概會給他一個難忘的回憶。
“這位是?”宗像禮司看著林青宴,帶著習慣性的審視。
林青宴也在看他,目光很肆意,讓宗像禮司一眼就能看出這少年不加掩飾的好奇。
“室長好。”伏見猿比古淡淡地問好,眼並沒有什麼尊敬,面無表情的。
林青宴看到伏見猿比古這樣的表現不由得有些失望。他喜歡從伏見猿比古臉上看到那種“這世界無趣”的表情,以及看到八田鴉時那種病態的滿足表情。
可顯然伏見猿比古也很能裝,這樣冷漠的面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把自己偽裝成無害之人的方式。
能背叛一次的人,自然也能背叛第二次,何況是伏見猿比古這種某種意義上的瘋子。
“尼桑,尼桑。是你的頂頭上司嗎?”林青宴天真無邪地自以為小聲地跟伏見猿比古說話。
伏見猿比古裝作沒聽到他的話,跟宗像禮司介紹,“這是我的遠方親戚,算是表弟吧。他……”
伏見猿比古一瞬間停頓,他突然發現,他不知道這少年的名字。
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裡,就算少年自己不說,他沒什麼沒有問。
不過伏見猿比古沒時間多想,就那樣接了下去,“他有些任性,這兩天離家出走跑來找我,室長不用管他。”
“喂喂,什麼叫任性,本少爺天真可愛善良,人見人愛好不好。”少年小性地使勁兒戳著面癱兄長的腰。
宗像禮司看著這麼一個場面也放下了戒心,“的確挺可愛,伏見,你的弟弟挺不錯,要寵著才行啊。我給你放一天假帶他去玩吧。”
也不知道是心情好還是想彰顯自己身為領袖的大度,宗像禮司竟然就這麼大手一揮給伏見猿比古放了個假。
“謝謝室長。”伏見猿比古什麼也不解釋,將自己面癱的形象貫穿了個徹底。
“謝謝大叔,大叔你是個好人哦。大叔我們走啦!”
少年顯得更加興奮,直接拽著伏見猿比古跑了出去,出去時還用力的揮了揮手道別。
宗像禮司沉默許久,然後摸了摸下巴,“淡島,我看起來很老嗎?”
“…………”淡島副室長沉默了一下後回答,“大叔的話……有些太誇張了。”
太誇張了……也就是說還是很老嘍……真是的,他哪有那麼老?
“好玩嗎?在堂堂王權者面前裝好孩子而且沒有露出破綻。”
伏見猿比古不動聲色的擦掉手心汗,他真的不怎麼喜歡宗像禮司跟他說話時向他施壓的感覺。
“還好吧,反正都習慣了。”走在前面的少年漫不經心的回答。
伏見猿比古聽了卻是眼睛微眯,“果然,你知道王權者的存在,你到底是什麼人。”
少年回頭,眼神淡漠,“你猜啊。”
少年周圍霓虹交錯,構成浮躁的人間。可是行走在人群中的少年,卻格格不入的,像是那塊多出來的拼圖,孤獨,寂寞。
伏見猿比古突然想起少年說的那句話……在沒有人的地方,我會覺得很孤獨。
那有人的地方呢?你會不會覺得絕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