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前世是什麼,陰陽師就是陰陽師,遠野裡仇視陰陽師的人並不少,而且多是陰陽師手裡逃出來的。可是這樣的人,實力自然不必多說。
繪蟲衝他手底下一個妖怪使了個眼色,接著就後退幾步準備看好戲。
滑頭鬼看到了繪蟲的小動作,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把手按在刀柄上。
先不說花開院青宴是人是妖,單單無緣無故傷害無辜的人這種事他就看不慣。看不慣,就要管!
一聲淒厲的狼嚎,一道黑影撲向了背對著他的花開院青宴。實力高點的,都能看出那是個化形都不完全的不入流的狼妖。
花開院青宴卻更加輕描淡寫。他就那樣背對著襲來的妖怪,就那樣抬起手,食指中指併攏,輕描淡寫地往後一劃。一舉一動,都透著漠視的,輕描淡寫。
如同布帛撕裂的聲音,空中炸開一團血霧的同時,那個狼妖被分成兩半,內臟腸子掉了一地。
花開院青宴並沒有什麼反應,似乎他的眼裡只有那個跪在地上,被他攏在懷裡的天邪鬼空世。
繪蟲瞳孔縮小成針眼,驚疑不定的看著年少的陰陽師。他剛才看的清楚,隨著陰陽師手指輕輕一劃,一道如同飛刃的靈力就那樣切開了狼妖。
沒有咒語,沒有符,也沒有式神。如果這樣的能力可以連續使用的話,連他都要小心,畢竟他的身體不會比狼妖堅硬多少。
座敷童子不滿地看過來,畢竟這是赤河童大人的客人,這種無緣無故的攻擊,被殺了也是白死。
繪蟲在座敷童子警告的眼神下。不甘地嘖了聲,只能放棄繼續試探的打算。
“Hodur,我的兄弟,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花開院青宴最終放開了空世,他還有很多要問的東西,霍德爾是他最好的解答者。
如果霍德爾給他的解釋不夠讓他滿意,那這個弟弟還是去死好了。
花開院青宴沒有讓別人聽自己的家事的習慣,拎著天邪鬼空世就跑到別的寂靜無人的地方,就連花嫁都被他扯下來扔到滑頭鬼身上。
空世也恢復了正常,說著花開院青宴作為光神博德時死後發生的事。雖說我總是緊緊抓住花開院青宴的袖子,似乎生怕他離開了。
一如花開院青宴所看的那些北歐神話,沒什麼可稱道的,唯一讓花開院青宴動容的是那個打著為他復仇旗號的自然之神瓦利。
花開院青宴清俊的臉變得有些扭曲,“什麼時候一個小小的自然之神能殺死黑暗之神。你神王的力量是餵狗吃了嗎?”
空世緊緊地抿住唇,“他是給你復仇,而且,我想去陪你。”
花開院青宴眼皮一跳,他已經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好弟弟霍德爾幹了什麼蠢事,除了在箭射過來時不躲避還能是什麼!
花開院青宴再次掐住他的脖子,低聲咆哮,“你是白痴嗎?!不是一個媽生出來的狗雜種,你管那叫復仇?!”
“我想去陪你啊,哥哥。”空世卻不顧生命的威脅抱住花開院青宴的腰,笑的滿足。
花開院青宴還要發作,可是看著空世那副眉眼裡都透著滿足的蠢樣子,最終用沾血的手指摸了摸他的一頭金髮。
他們兩兄弟,雖說法則完全不一樣,卻長得極其相似,尤其是一頭燦爛的金髮。唯一的區別在於,作為黑暗之神的霍德爾,眼睛永遠閉著,或者說是瞎掉了。
這麼想著的花開院青宴,莫名地有些心疼,伸手撫摸了空世緊閉的眼睛。
空世卻感覺到了眼皮上不同尋常的溼潤,他臉色一變。
“哥哥!你指甲斷了!會不會疼!”
他很是緊張,雖說他能讓花開院青宴的手指勉強止血,可他的能力並非治癒系,對於這種指甲翻卷扎入血肉的傷勢無能為力。
他作為神明自然可以隨意做到,但是如今他的力量被封印了百分之九十九。若真是放開力量,這個世界會因為承受不住他散發的威壓而崩潰。
“這個啊,小問題而已。”花開院看著白淨的手指上猙獰的斷甲,隨意地扯掉剩餘的指甲,使五根手指指甲的部分只剩模糊的血肉。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十指連心的痛苦。
這樣的場景,哪怕只是觀看的人,都會忍不住地握成拳頭,覺得指尖生疼,心也在哆嗦。
空世哆嗦著唇“看”花開院青宴,“不會疼嗎?”
花開院青宴茫然地眨眨眼,然後反應過來,“啊,你說痛感啊,似乎消失了呢。我有觸覺,卻很奇怪的沒有痛覺呢。不過每次回憶在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