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看著落在地上的書包陷入了沉默。
“呼哧,呼哧。”不斷的奔跑也無法阻止腦部的劇痛,又開始了!又開始了!既定的流程無法更改,從來沒有人發現的秘密現如今終於迫使自己要做出調整了嗎?不想啊,不想啊,他用力捂住腦袋,不斷地搖著,身子在馬路上橫衝直撞,撞翻了垃圾桶,撞倒了別人的信箱,然後趴在自己家門前喘氣。
“好疼,好疼。”他趴在門前的地上喘息,僵硬的翻過身子,看著眼前昏黃的燈光想要發笑,卻只是咳出了鮮紅的血絲。
不可以呆在外面啊,不可以讓別人看到,這是秘密,自己死亡,都不可以透漏出的秘密。他單手掏鑰匙,另一隻手扶住腦袋,他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腦袋好像被人剖開一樣硬生生的鈍痛,牙齒咬破了嘴唇,手掌上出現指甲的痕跡,也阻擋不了的深入骨髓的痛楚。
他陰沉著臉進了屋子,面對著漆黑一片的走廊,慢慢滑坐下來,跪著,一步一步蹭到門廳。這裡,左右各有兩扇拉門,把手上落滿了灰塵,似乎從來沒有開啟過,但又有些別樣的暗褐色的痕跡,佈滿在拉門陰暗的角落。
不利靠在其中一扇前,默默的撥出氣息,他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在慢慢停止跳動,就像新鮮的魚擱淺在岸邊一樣,無論自己怎麼伸出雙手,依然沒有人願意幫助自己,多久了?只有黑子哲也一個人的世界?
面對著四周圍牆上滿滿的“黑子哲也”四個字的筆畫痕跡,不利捂住臉笑了出來,“啊哈哈哈哈哈哈,都是什麼啊,殺了我的記憶,不就相當於殺了我嗎?反正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我,死一個算得了什麼啊?”
反正物件只有哲也,存活在哲也身邊的“原宿不利”就是真正的原宿不利,因為自己的目標也只有一個啊。
只是有些可惜呢,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青峰大輝。
視線快速的暗了下去,不利最後一次把手伸出,依舊是虛無!
第二天一早,不利君在自己床上醒了過來,他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穿衣洗漱之後對著寂靜的屋子默默喊了聲“我出去了。”然後“蹬蹬蹬”跑出去,三秒鐘後又馬上返了回來,在牆上刻下“黑子哲也”四個字後才慢騰騰的踩著永恆活潑的步伐去蹲點黑子哲也的家。卻被告知這小子早就去了學校了。
去學校,為什麼這麼早去學校?不利很快的搜尋了一遍記憶,才想起哲也竟然早早就考進了帝光中學的籃球部,現在還是一軍隊員,而自己貌似下了戰帖,練習時間還沒有通知。嗚啊,真是麻煩啊。
學校門前已是人滿為患,大多數學生都匆匆的從自己身邊經過,想要在上課前跑進教室,不利倒是不慌不忙的,要不是為了哲也,鬼才要上這種課啊。走到教室的時候已經響過鈴聲了,看了看教室裡大部分坐好的人不利氣定神閒的走到自己的座位旁,看著書桌邊掛著的書包,便對哲也報以一個微笑,“辛苦你啦,哲也。”
水藍色頭髮的男孩兒將視線從外面的景物移到就連坐在座位上還不忘盯著自己瞧的人身上,那種詭異的感覺又回來了,這個人,不利君?怎麼有些不對勁?
“你…”剛想說什麼的哲也就發現不利被一個大粉筆頭打中了腦袋,現在正在被教師訓斥自己也不方便說話。
稍微想了一下,哲也還是回過了頭,對於堅持的事情,自己心裡似乎產生了些疑問,昨晚上的情景歷歷在目,不利君的哀求,以及那眼神中處處閃爍著的“救救我”的訊號,都讓黑子在心裡感到不解和無措,從頭到尾,他都是被迫接受的那個,不利君的請求,不利君的問好,不利君的便當,不利君的告白,不利君的一切一切,似乎都在圍繞著自己轉。
在自己看來,那麼強大的不利君,也會有恐懼什麼東西的時候嗎?
他向不利望過去,在堅持了將近兩分鐘之後,慢慢的轉過了頭。
不是不利君嗎?是什麼另外的東西?以前,只要自己注視不利君超過一分鐘以上,他就會注意到自己並回過頭來關心,現在,似乎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哲也握住心臟的部位看著外面很熟悉的景物,有些許惆悵,好像放在書包裡的香草奶昔也沒有了往日的香甜。
“喂,阿哲在看你,好像有什麼要跟你說的。”不知怎麼回事似乎是不打不相識的三俗劇情發展後與不利關係逐漸變好的青峰大輝小聲的提醒著在看課本的原宿不利,後者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哲?你叫哲也‘哲’?誰允許你這麼叫的!”說著說著,竟然語氣憤怒“騰”的站了起來,揮起一拳就朝青峰的臉上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