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管默默出神,這是……昨天不利君用的麼,那麼現在,上面沾滿的血跡是誰的?
暴力是不對的行為……腦海中悠然閃過那句話以及那時不利君絕望的表情,自己很不在意,因為對方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暴力是不對的行為,那是不對的,不對的……
赤司沒有像黑子哲也一般有那麼大反應,只是在右側幾根染滿鮮血和狗毛的鐵管面前蹲下,細細地看了眼牆壁上的汙痕以及地上好似鮮血流盡一般的長條狀拖痕。這裡是……小黑那隻小狗死亡的現場嗎?
但是……同樣可以假定是原宿不利殺死了小黑不是麼?他又往四周圍多看了幾眼,在一個小角落處同樣發現了一根沾滿血跡的鐵棒,上面的血跡烏黑,幾乎要將整個鐵棒浸溼了,一隻小狗,再怎樣毆打,出血量也不會多成這樣的。
赤司靜靜地思考了一下,在黑子哲也注意不到的地方發了個簡訊,他需要有人檢驗一下這些鮮血和指紋,對方連這些線索都不清理乾淨,是在下挑戰書嗎?這裡不會是原宿不利的鬥毆現場吧,看起來某人被揍得很慘?
赤司徵十郎無法想象原宿不利會有被人打敗的一天,更何況是在這樣狹小的地形,雖說在體型上不佔優勢,但是原宿的近身暗殺技術,絕不會差到哪去。這是赤司從不利一些小的旁枝末節處觀察到的。比方說切水果時刀子的拿法以及準心,還有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靠近時那種宛若直覺般的警戒心,都讓赤司徵十郎清楚知道原宿不利絕對不會是普通人家長大的孩子。
而現在,他需要有力的證據驗證這些觀點。
但還有比較奇怪的一點,赤司再次抿抿唇,除了鐵棒上的大面積血跡之外,地上和牆上除了符合小狗死亡方式的毆打痕跡之外,再也沒有屬於其他人類的血跡樣本了,都去哪裡了?
赤司再次想到不利的毀屍滅跡技術,頓時釋然了,清理了嗎?雖然不知道那背後勢力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為原宿不利消除證據,本來就是它們分內的事情。
“赤司……君?”猛然聽到身後恍恍惚惚的聲音,赤司回頭看去,卻是不利手裡拿著一根底端有血跡並且已經染到黑子袖子上的鐵棍正在說著什麼,“有辦法確定不利君是否在這裡受過傷嗎?”
赤司徵十郎轉過身,除了小黑有些遺憾之外,他相信這裡應該沒有其他事發生了,而至於原宿不利偶爾的暴力傾向……他打算瞞著黑子,因為似乎原宿不想讓他心心念唸的人知道。
“有一個包含大量鮮血的物證,不過不會是原宿的……”赤司還沒說完,就被猛地站起來的黑子稍稍驚嚇了一下,隨即恢復冷靜,“不是的,赤司君,有一件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和你說。”
黑子的眼神不復往日的澄澈,彷彿帶著一股罪惡感,嘴唇顫抖,“抱歉,我已經知道是不利君殺了那五位同學的事情了。”
這句話不啻於一顆地雷爆炸,赤司也懵住了,“他……跟你說的?”除了原宿不利自己說出來,別人怎麼會知道。但是原宿為什麼要說出來,這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昨天,自稱是被害者家屬的人出現了,他們以為我是兇手,所以不利君為了保護我……”
難以再說下去,哲也悲哀地轉頭。
“為什麼會以為你是兇手,死的那五人是二軍的隊員吧。”赤司皺著眉頭略微有些不解,隨即反應過來,“難怪那天原宿問我你那一週的動向,好吧,我知道了。”他作勢準備回去,卻被哲也攔下了。
“不,我還沒說完,赤司君,請你……聽我把話說完,因為我似乎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對不利君。”
“可是原宿不利從來不會認為你會對他做過分的事情,是不是什麼誤會?”那種虔誠的態度,讓赤司徵十郎都感覺驚心,原宿不利背後的勢力到底執著於黑子哲也什麼呢?
“……我將自己的觀念強制加給對方,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我有不好的預感。”
“你是……什麼意思?”有些期待對方的下一句話,同樣的還有一絲小小的心驚。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寂靜的空間只有風颳過的略帶繾綣的聲音。
“當時我聽到不利君傷害別人很生氣,就對他說,暴力是不對的行為,希望他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場面又冷卻住了,赤司立即反應過來,“你是指擔心原宿因為聽你的話而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哲也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有這個預感,但是如果真是我的錯的話,我也不會去逃避。”
啊,赤司撫著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