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澤承顯然連一分鐘都不願意在這裡多留。聽到曹思雲和林珩這麼說,他原本已經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看了一眼眾人,冷冷道:“我說過了,查案子是你們的事。我要帶我兒子離開這裡,警方如果需要小珩配合,大可以來找我們,隨時奉陪。”
“爸!”見林澤承一意孤行,打定主意想要離開,林珩有些焦急。剛喊了一聲,就聽叔祖父道:“你給我站住!”
之前林澤承一番話將叔祖父氣得夠嗆,原本就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這會兒更是被氣得幾乎站立不穩。林澤宜和李穗穗將老爺子扶著,就見老爺子哆哆嗦嗦喘了幾下,才繼續道:“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讓你爸出面將你們拆散,可是我難道不是為了你好?你和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下場?我倒是沒想到,你這些年一直記恨我們到這種地步!”老爺子像風箱似得呼哧呼哧喘著氣:“你說那女人是怎麼死的?!難道你以為是我把她害死的?!”
林澤承顯然氣得不輕,正打算回話,餘光卻瞥見門口又來了一群人。
林澤承習慣了在商場之間的觥籌交錯,奔波於各種應酬,涵養自然很好,即使是再大的怒氣,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也可以壓制住。因而一見到一群陌生人,他便沉默了下來,鐵青著臉不說話。
來人是一群二十來歲的青年,七八個人,每人手裡都提著一個鋼管,看上去吊兒郎當的樣子,明顯來著不善。
林珩看了一眼,就認出帶頭的那個人,正是不久前看到在小院門外跟林風奇鬼鬼祟祟說著什麼的那個人。
林珩心念電轉,跟南鬱城對視一眼,兩人都將事情猜到了個大概。
果然,來的那夥人將小院的大門堵住,一人提著鋼管敲了敲大門,道:“林風奇那孫子呢?”
“你們找林風奇做什麼?”曹思雲問道。
“嘿,那小子欠了高利貸,說好昨天還錢,結果他媽的居然拍拍屁股跑了。”說話的那人拎起鋼管在手中掂了掂,陰測測的笑道:“你們識趣的就趕緊把人叫出來,不然的話……嘿,咱們哥幾個可不是吃素的。”
他這話說完,院子裡的眾人都是臉色鐵青。尤其是林老爺子,原本就已經被林澤承氣得不輕,聽到來人這麼一說,又想起林風奇的莫名失蹤,一口氣一下子沒緩得過來,竟然暈了過去!
“爸!”林澤宜連忙扶穩老爺子,喊了兩聲,見老爺子沒有應答,又急又怒,轉而對那群人道:“你們還有沒有人性!風奇他爸剛死,你們就上門來討債!我們就是不還錢,你們想怎麼樣?!”
那領頭人見林澤宜這麼一說,提起鋼管嘿嘿一笑:“不怎麼樣,不就是——”說到這裡,他聲音一頓,朝著背後的眾人使了個眼色,“打!”
那人站在門口,離他最近的就是林澤承,原本林珩也站在旁邊,但剛才老爺子暈倒,林珩情急之下便跑了過去,誰知變故陡生,他回過身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那人一棍子敲在林澤承的肩膀上!
林澤承雖然已經五十來歲,但因為平時勤於鍛鍊,倒也不是省油的燈。那小混混雖然一次偷襲成功,林澤承卻很快的反應過來,未受傷的另一隻手迅速的握住鋼管,一腳踹在那小混混的下身,抬起腿又是一頂,便將那人打趴在了地上。
林珩在不遠處看著,正想要上去幫忙,就見自己的父親三兩下就將人解決,頓時有些咋舌。那些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混混看到這一幕顯然也頗為詫異,這些混混平日裡遊手好閒,仗著人多,有武器,就到處威脅周圍的村民,實際打架的本事倒是沒有多少。因此見林父身手如此敏捷,再一看林家這邊加上保安,還有四個成年男性,一時便有些踟躕。
然而南鬱城卻沒有給他們踟躕的機會。
他從人群后面走了出來,手裡還握著手機,似乎剛剛結束了通話。
他走到其中一個混混面前,幾乎不費力的就將鋼管從那人手中奪了過來,隨後便一棍子拍在了那人的背上。
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躺在地上沒了聲響,顯然是暈了過去。
眾人見他這一串的動作,一時都有些怔愣。只見南鬱城站在那人旁邊,將鋼管杵在地上,看著那群混混,揚了揚手裡的手機,淡淡道:“我已經聯絡了當地的公安局,十分鐘之內他們就會趕到這裡。現在,你們可以做一個選擇,是留下被打一頓再關進局子裡,還是馬上離開,以後再也不來找麻煩?”
這些混混不過是些烏合之眾,本身年齡也不大,不安分加入了一些自以為是的組織,就想著在鄉里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