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4)

走出火車站,略涼的秋風吹的道路兩旁樹木葉子嘩嘩響。打發走一個來拉人的三輪車我踏上回家的路。我是家裡的獨子,打小不愛與人打交道,在他人眼裡就是個孤僻的性子。沒交過女朋友的我只感受過家人的溫暖。父母都是國企的普通工人,工資不高,但在93年有個穩定的工作還是非常讓人羨慕的。等到我剛上初中時,老實單純、默默無聞的媽媽拿到一筆錢離開了單位。她不願拖累家庭,在電大學習了幾年後下海到外地教職專了。自此之後一直在週末才能一家人相聚,大學後見面就更少了。

我在腦海裡回憶小學時住的老房子的位置,初中時搬過一次家,而後城市重新規劃建設,曾經錯綜複雜的街道改變了很多,雖然主幹道的走向沒有改變,但是小街小巷拆遷了大半,我現在只能找到當年住處大概的位置。

站在老街街口,古色古香的二層小樓林立,土坯木樑的瓦房,陰暗幽深的通堂是這附近小街的建築風格,逼仄的青石板路面兩邊是排水的溝渠。每家每戶都有大小不一的庭院,裡面或多或少種著些花草樹木,以石榴,臘梅,桑,梨,葡萄和迎春花最多。以前我家就種了一株桑樹,小學時養蠶,經常有同學來我家摘桑葉。還有一架子葡萄,夏日的傍晚在葡萄架子下面乘涼很舒服。聽爸爸說這些樹是奶奶那老一輩兒種的,爺爺奶奶去世後沒什麼人管卻還一直沒衰敗。

沿路邊慢慢走,天色漸漸亮了,天際出現了一抹紫紅色的朝暉,像綻開的紅玫瑰,鮮豔的陽光在樹葉上和屋簷、牆壁的邊線上塗了一圈又一圈金色的光環。我的步伐越來越慢,最後停在一個院落對面。抬抬腳,又放了回去,我想算了,還是等裡面的人出來吧。

身後的房子突然開啟門,我挪到一旁免得擋住身後的人。一位老奶奶提著痰盂倒在水溝裡,她看到我站在那兒望著對面,就問我:“小夥子是不是找人?”

我一怔,點點頭。

老奶奶又問:“是對面那家?”

我說:“不知道是不是,我好多年沒回來了。”頓了頓我又說:“奶奶,對面是姓肖的嗎,有個四五歲的小孩子?”

老奶奶樂呵呵的說:“是啊,是個小女兒,機靈鬼似得喲。。。”

只見眼前的門被緩緩推開,一個年輕的女人走出來。她抬頭,看到我後笑了一下,轉身牽出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說:“甜甜,快一點,今天起得早能趕上你劉爺爺家的水汽粑粑。”又和我身後的老奶奶打了個招呼,就快步走了。她一路不時低下頭和小女孩兒有說有笑,最終轉過街角在我眼中消失。

越來越亮的陽光照的我周圍的環境恍惚起來,剛剛那個女人就是我媽媽啊!二十多年前的媽媽。我五歲時媽媽才剛二十三,是個美麗的女子,話不多,周遭的老鄰居都很喜歡她,順帶也喜歡我這個害羞的小男孩。小時候我很挑食,媽媽總害怕沒能給我最好的營養讓我長不高,總帶我去吃各色開胃的小吃以彌補家裡的不足。從小到大我都上的是最好的學校,實驗小學、實驗中學、實驗高中。琴棋書畫之類的才藝也統統學了個遍,但是我總是學到失去新鮮感就半途而廢了。有時媽媽也會在我犯錯時打我,打完她卻傷心地哭起來,我通常無措地站在一旁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這些或歡樂,或辛苦,或悲傷的往事。。。現在終於成了再也找不回來的往事了。就連劉爺爺家的水汽粑粑也隨著女人和小女孩兒的歡聲笑語越走越遠。

我告訴身後焦急地拉著我胳膊的老奶奶我找錯了,拋下她還在那裡安慰個不停地話語,漫無目的的走在馬路的人行道上,高高掛在天空的太陽十分刺眼,我不得不眯著眼。賣早餐的小店開張迎接客人,熱乾麵,豆腐腦,包子饅頭胡辣湯地吆喝著。我看在眼裡,又像什麼都沒看見。騎著腳踏車上班的人,晨練回來的人,遛狗的人;公交車,計程車,三輪車。他們都匆匆與我擦肩而過,我站在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突然覺得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都沒有(朱自清《荷塘月色》)。

作者有話要說:第八章的湖是以興凱湖為參考

☆、無題

雖然我對現實失望,但並不是沒有心理準備,而且生活也要繼續。既然這個世界讓我再也沒有可牽掛的人,回到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實際上我重生以來一直是這個狀態),我還不如回去我的原始森林,或四處走走逛逛,也可以看看照顧我一年的母豹子和比我大一點的那隻小豹子過的怎麼樣,他們早就忘了我吧。

打定主意,我準備先籌點錢,買一些必需品,哪怕以後做一個野人、野豹子生活質量也得提高,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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