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將凌之臻的頭託在臂彎裡,另一隻手穿過他膝下,輕輕鬆鬆就將人打橫抱了起來。他和凌之臻身高身材都很相仿,若放在十年前傅雲曦絕不敢打包票說他能抱得動凌之臻,但是現在,經過十年風雨的磨折歷練,他已經能將懷裡高大結實的青年抱得穩穩當當的了。
傅雲曦抱著凌之臻,像對待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那樣,步履不急不緩,十分平穩地走向凌家人為凌之臻儲存了十年之久的臥房,凌之思搶先幾步跑上去幫他開啟了門。傅雲曦動作輕柔地將凌之臻放在床上,幫他脫了鞋襪,正要揭起被子給他蓋好,驟然離開堅硬的“枕頭”跌進一團軟雲的凌之臻就迷迷糊糊地睜了眼,繼而嚇了一跳:“我……我睡著了?”
這是凌之臻回來之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看著對方難得露出有點傻氣又有點可愛的迷糊模樣,傅雲曦不禁有點好笑,放輕了聲音道:“還早,你累了,再睡會兒罷。”
凌之臻特別疑惑地看著他,忽然之間就不會說話了:“我,你,我,怎麼,你……抱我……回來的?!!”
傅雲曦淡定道:“除了我,還有誰能抱得動你麼。”看著凌之臻有些慌亂的模樣,他心念電轉,順勢坐到床邊,伸手去碰凌之臻的衣釦:“脫了吧,你以前就總說穿著衣服睡覺不舒服。”
被他帶著溫度的修長手指碰到鎖骨處的一點肌膚,凌之臻頓時激靈靈地打了個顫,整個人都不好了:“不……不用!我可以自己來!”
傅雲曦抿了下唇,莞爾道:“以前一起換衣服一起洗澡的時候什麼沒看過,這會兒你倒是怕羞起來。”凌之臻越是紅著臉躲閃,他心中便越有自信,於是半強迫地“幫”凌之臻解開了上衣釦子,還非常順手地要接著幫人家解皮帶。這下凌之臻自然說什麼也不肯了,一咬牙破罐子破摔,自己動手把褲子褪下來,動作間大敞的上衣根本遮不住勻稱健美的上半身,線條優美的肌肉、紋理細緻的麥色肌膚、左右胸口兩點恰到好處的紅……蓋為凌之臻一直低著頭脫褲子,這才沒發現傅雲曦幾乎要把他露出來的每一寸肌膚都撫摩一遍似的火熱目光。
凌之臻剛把褲子扒拉下來,傅雲曦便拿著被子把他整個人都蓋住了:“睡吧,吃飯時我叫你。”
他這樣一說,凌之臻倒是不好再開口問別的了,乖乖躺下睡覺,只是忍不住翻了個身背對著傅雲曦。傅雲曦隨手從架上撈了本書,坐到椅子上看了起來。書讀了沒幾頁,聽得凌之臻呼吸聲漸漸平穩,他便也合上了書,將頭支在臂彎裡稍稍假寐。
到了吃飯的時候,凌元元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本就沒關嚴的門。傅雲曦立刻便醒了,走到門邊同他低聲說了兩句,接過凌元元端上來的兩杯溫水,轉身走到床邊,看著凌之臻安然的睡顏,有那麼一會兒真是不捨得出聲叫醒。
十年過去,凌之臻曬黑了不少,年輕的臉龐也帶上了點歲月經行的痕跡,尤其是眉間淺淺的皺痕,讓他徹底脫離了少年時代的天真稚氣,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然而這些變化看在傅雲曦眼裡,真是又可喜又心疼。他伸手撫了下凌之臻的眉眼,低聲道:“之臻,醒醒,吃飯了。”等了片刻見凌之臻沒有反應,他又喚了兩遍。
其實早在傅雲曦第一遍開口時,凌之臻就已經醒了。在傅雲曦的手指拂過臉龐時,他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本能地覺得這樣的行為實在有些曖昧得會讓他誤會,為了避免臉上尷尬,這才停了一會兒,才裝作被吵醒的樣子慢慢睜開了眼,隨即有點不耐煩地搔了搔頭髮,懶洋洋地坐起身來:“嘖……”
傅雲曦一手端著水杯遞到他唇邊:“喝點熱水潤潤嗓子。”
凌之臻本想伸手去接,傅雲曦卻道:“你沒穿衣服,就別伸手了。”凌之臻只得就著他的手把一杯水喝完,傅雲曦又及時把疊好的衣服遞給他。凌之臻穿上上衣後還不忘將項鍊收進領口,傅雲曦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當凌之臻光著腳下床走進浴室時,他亦步亦趨地跟了進去,冷不防開口:“之臻,你這條項鍊,是定情信物?”
聞言凌之臻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死,一下子找回了十年前兩人哥們兒地呼來喝去的感覺:“胡說八道什麼呢,就是朋友送的禮物而已。”
傅雲曦皺眉道:“人魚的眼淚,難道你不知道是代表什麼意思?”
凌之臻本來已經站在了馬桶邊,雙手也正放在褲釦上,誰知道傅雲曦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竟然好意思跟進來,還一副打算站在旁邊觀禮的架勢,這會兒又不依不饒地問他這個那個,剛睡醒的凌之臻心情瞬間就不爽了:“知道啊,我不是都說過了嗎,那小傢伙都還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