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是最強力有效的,每次只能開十粒,吃的時候一粒就好了,不要多吃。”
我唯唯諾諾的答應著走出來,仰頭看著灰紫色的天空,要下雨了,現在已是深秋,溫哥華漫長的陰雨綿綿的冬季就要來臨,陽光成了罕有的恩賜,也許再也不會有了。
就像我的心,溼淋淋的。
。
我躺在沙發上,想補一下前幾天缺的覺,便吃了一粒安眠藥。
半個小時,思緒紛亂,沒有睡意。
想起來好久沒有打給傻丫,便撥過去問:“你知道羅爺怎麼樣了?”
傻丫的聲音聽上去與平時沒有什麼不同:“羅爺第二天就被保出來了,現等上庭呢,留記錄是肯定的了,但不知道會被判什麼。你怎麼樣,Top哥走了?”
我苦笑:“你怎麼知道。”
“不走你哪裡會有時間給我電話,”傻丫理所當然的說,又問:“你們怎麼樣?”
“我們分手了。”
“啊?為什麼?我不信。”
“誰說不是呢,”我說:“連我都不信。”
我,我能說這是社會的錯嗎?
好諷刺啊!象一個玩笑。
剛放下電話東相就走上來了,坐在地上看著我,我愁眉苦臉的看著他:“東相,我有的時候真的很懷疑,這到底是你家還是我家,怎麼你來來往往,神出鬼沒的比我還自如呢?”
“有區別嗎?”東相憨聲說。
“沒,沒區別。”有個這樣的朋友,我只好認了:“我家就是你家,您自便。”
我又去摸安眠藥,這次摸了兩粒。
“崔世鉉走了,”東相說:“我剛去送的。”
我閉上眼睛,“啊,謝謝你,東相。”
“你到底折騰個什麼勁兒呢?”東相說:“你又不是不喜歡他,沒見到他的時候整天神情恍惚的,見到了又鬧分手,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莫名其妙的人。”
“誰說不是呢,”我還是那句話:“這大概就是雙子座的特□,善變。”
東相一句話就把我嗆那兒了:“你就別汙衊雙子座了,人雙子座招誰惹誰了,讓你生在這個星座。”
我氣得不說話,順手又吃了二粒藥。
東相上來掰我的手:“你吃什麼呢,糖似的一會兒一粒。”
我有氣無力,好不容易覺得快睡著了,又被他吵,心懷不滿:“安眠藥,我睡不著。”
東相拿起藥瓶,晃一晃,懷疑的問:“你吃了幾粒?”
“不知道,你看還剩幾粒?我才開的。”我眼睛已經閉上了,可以睡覺真是太美好了。
東相嗷的一聲叫,抱起我就往樓下跑。
這小子別看矮,可真有力,就是太吵了,討厭。
我終於睡著了。
。
我覺得痛,皺著眉頭,勉強睜開眼睛,先看到吊瓶在滴水,再看到一個綠衣的護士正向我胳膊上打針。
“什麼事啊?”我問,話音未落,一陣噁心,撲到床邊狂吐。
床邊地上放著一個開著口的垃圾桶,好像早預備好了給我吐。
“好了,”有人說,“吐出來一些了,來得快,有些藥還沒溶化呢。”
有人打我的背,東相的聲音在說:“再吐,再吐,多吐一下。”
“東相你個王八蛋,居心不良。”我心裡罵,卻說不出話來,好像那針是催吐的,毫無理由的覺得噁心,於是又吐。
終於吐無可吐,我又睡著了。
我看到世鉉。
有絢麗的陽光照了進來,照在我眼皮上有微微的痛感,我用手遮在眼睛上,看到一棵巨大美麗的櫻花樹,粉紅色的樹冠覆蓋了方圓百米的範圍,繽紛的花瓣彷彿紅雪紛紛揚揚在空中不知歸處,地下落英堆積,遠遠望去猶如一個巨大的花塚,樹下一個人慢慢地轉過身來,髮梢肩膀落滿花瓣,雙眉斜飛,妖嬈美麗的雙眸流光溢彩。
“世鉉!”我心中說不出的歡喜,趕緊迎上前去。
他微笑的看著我,似乎說了一句什麼話,我看得到他的嘴唇翕動,卻怎麼努力都聽不到。
我走過去抱著他。
他臉色一變,推開我,轉身就走。
“世鉉,世鉉,不要走……”我大叫,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又好像有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被我搞不見了,我努力思索不得其所,開始感到恐懼。
於是我哭了。
“龍龍,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