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記得他了。他總是早已知曉,卻又總是希望出現那不可能的奇蹟。
深黑眼瞳怔怔的看著明修,突然一個掙扎脫出明修的指尖,雙手壓下明修的腦袋,閉著眼探身在明修的嘴角印上一個輕若羽毛拂過般的吻。在明修因為這個奇怪的舉動愣神的時候,兩股魔氣從雷毅修體內釋放出來,化成翅膀的模樣裹挾著他消失在這月光如水鋪照的寂靜山林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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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明修眼睜睜的看著雷毅修消失不見,面無表情的摸了摸嘴角,站直身子理了理潔白的僧袍轉身離開。他知道那隻魔並未走遠,他甚至能回憶出那隻魔冰冷雙瞳裡漸次浮起的委屈和依戀。
他不知道為什麼放過那隻魔,甚至在那隻魔昏倒的時候竟然有莫名熟悉的感覺,熟悉到他反射般的一把抱過他,甚至生怕他跌痛般的矮下身子,將他攙扶在自己臂彎。
嘴角依稀還留有那隻魔看起來剛硬卻意外柔軟的唇瓣上的熾熱溫度。
明修因為心中的奇怪感覺而放過了那隻魔,返回了村裡。元智師兄已經打點好了一切,指揮眾僧歇息去了。看熱鬧的村民也早已散光,各回了各家,只有一個穿著黃麻布衣衫,面容秀美的大姑娘還跟在元智身邊。見到明修走過來眼睛一亮,羞紅著臉迎了上去,口中道:〃這位大師,小女名英子,知道大師是降魔尊者,想請大師晚間歇在我家。小女平日總覺心神不寧,似被魔所困,恐有邪魔害我,求大師救救小女子。〃
元智聽了覺得好笑,只覺山野村婦們和城裡小姐都是一個樣,什麼被魔所困,看那一臉嬌羞的樣子擺明了她是被情所困。也怪明修生得一副好相貌,一個出家人,生那麼好看做什麼,平白多出那許多莫名情債來,也不知下輩子怎樣才能一一還盡。
搖了搖頭,元智越想越覺得糾結,想上前幫忙又擔心壞了人家的姻緣,索性拍拍屁股先走了,留下絲毫不通情理的明修獨對那動了春心的姑娘。
明修雖然一路上碰到過許多對他示好的或內斂或豪放的各色女子,但他自五年前練過洗髓經後,性情大變,仿如被封住了情感,為人十分冷漠,情感之事更是完全不曾瞭解,是以那些女子的示愛也總是被他漠視或者是並不瞭解其中深意。
英子姑娘的婉轉說辭裡內含的深意他自然也是不懂的,只是抬眼看著英子道:〃施主儘可放心,貧僧自會在屋外看守,無需入內。〃
〃可是,大師你不能不睡覺啊?你在屋裡我也安心些。〃英子不自在的用手胡亂的絞著手帕。
〃若真有魔,在屋外能更快發覺。施主心意貧僧已領,還望施主無需多說,早些安歇。〃明修語聲越發冷漠,不等英子再說什麼,一轉身便走到了英子屋外牆根處盤膝坐下,開始閉目打坐,靜誦佛號。
英子咬了咬唇,跺著腳氣惱的回了房。不多時,村裡的燭光便都熄了,人聲漸寂,只餘蛙聲蟲鳴,皓月星輝。
明修睜開了眼,氣息不穩,自從見到那隻魔後,他就一直靜不下心來。甚至剛唸誦了數遍靜心咒也絲毫不起作用。一閉上眼,他就能看到那隻高大俊朗的魔那一雙如無星子夜般冰冷眼瞳中的委屈依戀,睜開眼,滿腦子都回響著那震驚無比的說著〃你不記得我了〃的低沉男聲。難道,他真的忘記了什麼?
就這樣被那只有著莫名熟悉感的魔煩惱到第一聲雞鳴,明修才驀然醒悟到這一夜他什麼都沒有做,平日裡按部就班,每日不停歇的靜修都被他就這樣混了過去。
果真是因為……魔麼?傳說中惑人心智,奪人心魄的魔,原來連他也抵抗不了這魔障?明修低了低眼睫,打算這趟傳道結束回寺以後便跟方丈請求閉關靜修,驅逐心魔。
元智起了個大早。天還矇矇亮,他突然感覺自己被一股冰冷的目光注視,冰得他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睜開眼,被佇立床頭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嚇了一跳,本來惺忪的睡眼,漿糊似的腦袋也全都變得清醒無比。
〃明修!你一大早在這裡裝鬼嚇人啊?!魔障了不成?〃元智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膛。
〃正是入了魔障,元智師兄。我想了一夜也沒想明白,所以過來問你。〃明修平板板的說道,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壓根看不出來他有在糾結煩惱。
元智臉上卻變得嚴肅起來,他仔細看了看明修的表情,自是什麼都看不出來。只得謹慎的問道:〃你說什麼魔障?可是記起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我以前是不是有個年紀比我大數歲的師弟?〃明修道。
元智聽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