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獵物死去,他真是留不得。”
“你雖有這慈悲之心,卻沒有這力量,還是忘了吧!省得煎熬自己的心。”衛熾說著雙臂抱了抱葉晨,“走吧,回家好好休息,你還有工作要做呢!”
“嗯,死神也是禍害!”葉晨輕聲嘆息著,只是這次衛熾沒有回應他,因為想到死神和沼澤幽蘭,衛熾就覺得這不僅僅是禍害那麼簡單,也許會有大災。
大年初二的大街上,葉晨從計程車的車窗看出去,外面的行人還是很多的,過年間走親戚看朋友,當然送禮拉關係的也不在少數,姚棟樑坐在前座,劉寶玲和葉晨坐在後座,衛熾的輪廓和劉寶玲身體的輪廓交疊著,“你好像沒帶著鐵盒子吧!”葉晨映在車窗玻璃上的臉上浮現調皮詭異的笑容,衛熾看到後也跟著詭異的笑,“你是想看看它會不會自己回去?”
葉晨不著痕跡的點了下頭,衛熾抱起雙臂,自言自語著,“真是拿你沒辦法!它要是不能自己回來怎麼辦?難道就不要了?”
葉晨又點了下頭,衛熾湊到葉晨耳邊,“你就不怕死神生氣?”
‘氣死她算了!’映在玻璃窗上的葉晨壞笑著,衛熾無奈的搖搖頭,又坐了回去,假寐起來。
和葉晨對於街景的驚鴻一瞥匆匆掠過相比,貝熹則更加真切的在感受冬季的天津街頭,他站在大街上,這裡和他當年身處的環境已經發生了太大的轉變,那些低矮的平房早就找不到了,那些曾經印在腦海中的市井畫面也找不到了,中國的變化真是挺大的,貝熹插著口袋走在人行道上,他不由得感嘆起了歲月來。
從他是一隻小狐狸開始,他就覺得自己與眾不同,每日每夜的修煉,直到有一天修成人形,和每一隻修道的妖精一樣,他渴望得道成仙,渴望過受人敬仰的日子,所以他用盡各種手段,他要在最短的時間成為仙家的一員。
就因為有這樣的大野心大抱負,才讓他對忘川的傳說深信不疑,才讓他千辛萬苦的找尋到了荊棘石,才能夠把從來就沒有人培育出的沼澤幽蘭被衛熾培育出來,就在他以為一切都已就緒時,衛熾卻聯合了羅青將他謀害了,這口氣到現在貝熹依然不能嚥下。
附身在人類身上的日子,是一段最黑暗的歲月,人類是他最不恥的生物,因為他們是食物和玩偶,但是他卻附身在了自己的食物身上,這是多麼大的一種諷刺啊!
貝熹忍辱偷生,訓練小孩子去接近衛熾,一次次的試探終於在得手之後,卻又化為烏有,眼看著忘川只能成為遙不可及的幻象,他只好安下心來讓一切重新開始,從最低開始慢慢修煉。但是,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貝熹覺得這是上蒼的恩賜,現今得到了沼澤幽蘭的種子,忘川也不再是幻象了,它又變得觸手可及,貝熹覺得自己只差一步,就一步而已!
遠處響起了鐘聲,貝熹眺望,市區裡曾經的老寺廟如今也是一番華麗面貌,看來能修繕的如此,定是香火鼎盛。
貝熹曾經在這寺廟裡住過些日子,那段時間正是兵荒馬亂之際,八國聯軍攻陷天津直取北京,貝熹的魂魄附身的肉身就和大多數人躲進了這寺廟,天天靠著寺廟施給的稀粥過活。想到此便想到寺廟看看,他想如今應該早就面目全非了吧!
從寺廟的大門進去,果然早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如果一定要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那就是金碧輝煌。金光閃閃的大門,硃紅色的城牆,還有曾經象徵皇權的金色琉璃瓦,若僅僅是看這三樣的組合,誰都會先想到北京的紫禁城,而現在卻在天津,一座寺廟之中。
寺廟中煙火繚繞,信徒眾多,貝熹插著口袋閒逛,他想找尋曾經哪怕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不過發現都變了。
“施主!”一個圓臉的白淨大和尚叫住貝熹,這和尚披著主持袈裟,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請留步。”
貝熹衝著和尚點點頭,“何事?”
“貧僧是景寧寺的主持,慧玄。”慧玄雙手合十行了一佛家禮儀,“看施主眼明亮,氣度非凡,定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哦?”貝熹環顧四周,略有嘲諷,“在這華麗的寺廟裡,我以為都是些虛有其表,為了錢財出家的和尚呢!沒想到還有方丈這種目光如鏡之人。”
“佛家說四方供養,供養如何,和僧人修佛無關緊要,香火多也是一個饅頭一碗粥,香火少也是一個饅頭一碗粥。”
“但是我卻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佛祖在心中,泥塑的也是佛祖,金裝的也是佛祖,佛祖不變,變的是人心。”
“真是沒法和佛家打交道,總是說一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