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衛熾看著鄭淳的屍體,他心裡產生一絲悲涼,就像是當年他殺死山姆時擁有的感覺相似,他慘淡的笑了,多年來自己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或者就是因為從未得到,所以連失去都無從提起。
貝熹看衛熾在笑,他上前揪著衛熾的衣領,“快告訴我!沼澤幽蘭在哪?”
衛熾嘴角湧現鬼魅的笑容,“鄭淳就是沼澤幽蘭!”
“你說什麼?”
“鄭淳就是沼澤幽蘭的寄主!”衛熾說著嘴邊湧出一大口鮮血,“你親手殺了沼澤幽蘭!”
貝熹不可置信的搖頭,“不會的,你騙我!”他邊說著邊跑到鄭淳屍體前,撕開他的衣裳,沼澤幽蘭嬌豔的花呈現在他面前,只是這花正在迅速的破敗之中。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貝熹大吼著。
“你永遠都~~不能得到真元~~”衛熾口裡的鮮血不斷的湧出,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你也會死的,而我還可以附身在其他的人身上!”貝熹邊說著邊把銀針掏出來,“我不會讓你的魂魄泯滅的,我要讓他分裂,永遠歸不到一起!永遠!”貝熹嘶吼著,他跑到衛熾跟前將銀針再次刺入衛熾的頭頂,衛熾連吼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虛弱的躺在床上等死。
貝熹走了,房間裡安靜極了,除了血液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之外,什麼聲音都沒有。衛熾望著天花板,原來這就是死亡的聲音,好安靜啊!
房間裡忽然傳來輕微的聲響,但是衛熾看不到是什麼造成了聲音,漸漸的他聽出來像是有人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人出現在他面前,衛熾看到這個人不禁呆了,他是鄭淳。
鄭淳的臉色煞白,他的目光呆滯,他走到衛熾的跟前,雙手抓住他的雙臂就把他扛了起來,衛熾沒想過鄭淳有這麼大的力氣,他是要帶自己去哪?要救他嗎?
衛熾的車停在院門口,鄭淳把衛熾扔在車裡,啟動汽車,他就像是一個木偶娃娃一樣,完全在做著機械的動作。
車子行駛的很快,躺在後座的衛熾從沒想過鄭淳會開車,他的血液已經所剩無幾,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
車子疾馳之後,竟然開到了屬於他的那座墳墓,大部分裸露在外的棄屍都已經被清理走了,墓地的怨氣好像減輕了。
鄭淳把衛熾拖進私人墓地的最裡面的一個坑穴,衛熾被扔進去才發現這個坑穴很深,他不記得自己的墓地有這樣的深坑穴,他看著站在坑穴邊上的鄭淳,‘原來是要把我活埋啊!’衛熾這樣想著,但是這想法還沒有沉澱,鄭淳也跳了進來,隨後泥土排山倒海一般的傾瀉了下來,將衛熾和鄭淳團團的圍住了。
風聲的歌聲鄭淳不愛聽,因為這次的歌聲是為了衛熾而唱的,他看到衛熾漂浮在半空中由風聲託動,一點點的被放入水坑,蛆蟲進入身體又肚滿腸肥的爬出來,之後衛熾就將永遠的泡在水裡了。
鄭淳蹲在水坑邊看著衛熾的臉,曾經的這張臉和現在的死氣沉沉格格不入,他嘆了口氣,風聲已經在他的身邊了。
“你為什麼要和他呆在一個墓地?”風聲問,稚氣的聲音總是讓人覺得沒有煩惱。
鄭淳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在死之後來到忘川,他第一件事就是想到他不希望衛熾死了之後在房子裡慢慢的腐爛發臭,所以他請求風聲去將衛熾埋葬,而又是為什麼在最後時刻他要跳進墓穴,這一點他也找不到答案。
“為什麼求我封住他,卻不殺死他的靈魂?你不是很恨他嗎?”
“你說他會變好嗎?就像是雲兒一樣!”鄭淳看著衛熾的身體慢慢的沉下了水面,他並沒有直接回答風聲的問題,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想到他就這麼消失了,我會覺得很難受。”
“你愛他嗎?”
“愛是什麼?”
“不知道,也許是最不真誠的行為吧!”風聲的聲音轉變為青年的聲音,“他的魂魄有一小部分留在了他那房子裡。”
“也許連老天爺都覺得他應該留在那裡做懺悔,直到他明白自己曾經多麼殘忍可怕!”
忘川的風渾濁,溼氣濃重,無白晝黑夜之分,鄭淳抬頭看向天空,這裡以後就是他的家了。
在人間看黎明才是最好看的,此刻衛熾竟然能深切的感受到這個道理,作為一個完整個體的兩個殘魂,一起看著太陽昇起,這也是一種奇怪的景象。
“然後我被困在了這棟老房子裡,而你就被壓在了墓地中?”衛熾問著另一個衛熾,很多的思緒重新歸於腦海,讓他有些無法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