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歷來就是這麼個樣子,可吳邪因對於上次的不歡而散分外上心,便認定了張起靈在給他使臉色,加之夢裡的難堪,一股悶氣自胸口鼓脹起來,被人壓著胸膛般難受。
強自忍著怒氣挨著對方要坐下來,卻擔心椅子不乾淨,不由多看了兩眼,拿手指抿了下並沒有灰方才放心落座,隨即朝汽車伕揮了揮手,“大奎,行李放著,你回去吧。”這名喚大奎的便是吳邪平時的保鏢兼汽車伕,將手上的行李顛倒了下手,掌上赫然勒出一道紅印,所幸皮糙肉厚並不覺疼。
他看這坐著的小子悶不吭聲的不搭理自家少爺,早看不慣了,不過並不敢造次,他對這小子的底細不算門清,卻也知道一二,自己和他不是一個檔次的,犯不著去拿雞蛋碰石頭的替主子出氣。
不過面子上是不能輸的,他得給他的主子爭個面子,是以聽到了吳邪的話,並沒有立即放下行李離去,而是氣勢挺拔的立在了吳邪的身後,他是個人高馬大的壯身材,魁梧的很,灰色棉質長衫直流的垂了下來,兩隻袖子稍往臂上挽了些,雪白的裡子翻在外面,放平兇狠目光,除了未帶黑墨鏡,和黑瞎子倒是有的一拼,打手的做派十足,再加之面上的青春吧啦,倒是比著瞎子更加��恕�
吳邪瞧著大奎的做派有些哭笑不得,心裡嘰裡咕嚕的正憋著氣,便不在管他,隨他提著皮箱站。隨即又納悶黑瞎子的反常行為,只覺一個頭兩頭大,哪裡都是不對的。
伸出胳膊搭在椅背側轉過身子看向瞎子,“阿寧姑娘怎麼沒到?”黑瞎子直視前方一臉正派的答道:“寧特派員在訓練新兵,抽不出時間,有我保護張司令前往。”
吳邪這次可是徹底懵了,不是在意阿寧美女沒來,她不來,自己的心裡沒來由的倒是一陣輕鬆,他是瞧著黑瞎子這個正經樣子心裡打鼓,難不成是這段時間猛抓軍紀,黑瞎子屈服於此不敢放肆?
其實黑瞎子是有苦倒不出,自被張起靈抓姦拿雙以後,他就無端的怕起對方了,他本是要學習唐伯虎潛入敵方智取芳心的,哪料到自己先就姦情敗漏,前功盡棄,這還不算,他一看張起靈那冰碴子的眼神心就突突的害怕。
他現在是對張起靈一點想法也不敢有了,想著辭掉副官來個自由之身,也是不敢貿然提起,張起靈再一個不高興啪嚓扭了他的脖子就不划算了,媽的,這尊佛算是惹不得躲不得了,心裡那個委屈呀。
這時一個穿著卡其色長衫淺黃馬褂的胖子興沖沖的朝著他們奔了過來,拎著個小皮箱,黑皮鞋在水泥地上噠噠的還挺有勁。
且走還且揮著個短粗胳膊,吳邪立即起身喊道,“胖子?”那胖子呲著牙笑眯眯的奔了過來,提著小皮箱一把摟住了吳邪,“天真,想死胖爺我了。”吳邪推開他笑道,“這瞎話說的還挺順口。”胖子指天罵地的嚷嚷開了,“跟你個沒心的,胖爺我可是天天想著你和小哥呢——小哥?”
張起靈淡淡的點了點頭並不搭話,瞎子倒是平靜的和他互相做了個介紹,吳邪挽起胖子的胳膊不屑的說道,“就這個樣子,理他也是白理,喂,你還想他,你想他做什麼,你們很熟嗎?”胖子聳了下肩嬉笑道,“還不許我想了?”
吳邪鬆開手懶得理胖子,朝大奎招了招手示意他把箱子掂過來,那知那大奎巋然不動,誓要和黑瞎子比拼到底,吳邪繞開長椅奔了過去,伸手去奪箱子,箱子太重,吳邪順著箱子的力道彎下了身子,手還緊攥著提手不丟。
大奎慌忙去搶,吳邪起身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一邊去!”並沒有太用力,加上對方屁股結實,跟踹在棉花堆上似的,大奎訕訕的鬆了手直起了身嘴裡嘟囔道,“二爺說讓我跟著一塊去呢?”吳邪吃力的提起箱子瞪了他一眼,“去個屁呀,趕緊回去?”大奎急的滿頭汗,“二爺說了……。”吳邪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王老闆我們一起,你讓二叔放下吧。”
大奎看了看胖子那樣也覺不靠譜,不過看少爺非常堅持心裡也知道自己是去不成了,委委屈屈的跟少爺揮手道別,心裡思忖著回去怎麼跟二爺交待。
吳邪的皮箱子特別重,抻的胳膊直直的,身子失去平衡微微側著,走兩步換下手,可謂步履艱難,前面仨人停了腳步回過頭來,吳邪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倆手拽著箱子在地上拖拉起來。
張起靈皺起了眉頭,往前幾步來到跟前,劈手奪過箱子起身便走,吳邪搓了搓手,嘖,還算是有點良心。
檢過車票,在候車室又等了十來分鐘,火車才拉著長滴跟個大黑蛇似的顫顫巍巍的爬了過來。張起靈早就包下了包間,擠過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