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會提及解連環呢,原來是三叔這個傢伙,他也真敢用解連環的名字,太不夠義氣了。
張起靈繼續說道,“我們現在算是國民軍,南京會給我們發軍餉,補給,共|黨很艱苦,我們便會設計讓他們過來偷些回去。”
吳邪噗嗤一聲笑,“你也真夠大方的,就不怕有人揭發你?”
“沒有人知道,這是我和你三叔私下商量好的,都是打日本,沒有自己打自己人的道理。”張起靈難得的露出了愁苦無奈表情,不過轉瞬即逝,立即又恢復了八方不動的淡定模樣。
吳邪不願意談些打仗的事情,他不太懂,只知道日本人欺負狠了中國人,然而國民政府卻總是剿匪,並不真的去抗日,東三省都歸了小日本了。
中國又會怎麼樣呢,老百姓都知道抗日,可是政府卻在剿匪,剿滅那些真正抗日的人。
汽車末了停在城外一條小溪邊,倆人在車裡寂靜下來,都沒開口,張起靈忽然伸手將吳邪上半身拉到懷裡,緊緊抱了個結實,抬頭在他額上親了一口,心裡無比滿足。
多好,自己愛的人就在自己懷裡邊,熱熱烘烘,活蹦亂跳的一個大活人。
國難當頭,一切都是壓抑的,自己的前途,國家的前途,一片迷茫毫無曙光,然而這一刻卻是美好的,一切都可暫時拋到腦後。
天邊一片紅光,是日頭西下的前景,寸寸碎金灑在碧波盪漾的水面,褶褶生輝,閃了兩人的眼睛。
吳邪窩在他懷裡,瞧著天邊的晚霞,渾身說不出的溫暖,愜意,恬淡,腦子裡竟然閃出了地老天荒。
☆、39兩處閒情 (4191字)
當解連環在一個小山村裡見著吳三省時,他正蹲在地上哧溜哧溜的吃著麵條,滿滿的一大白瓷海碗,吃的滿頭滿臉的汗。
破敗的八路軍軍裝貼滿了五顏六色的補丁,衣服本來的顏色已經看不出來,歪戴了一頂破軍帽,活脫脫一土匪。
夕陽照在身上,踱了一層的金光。
周圍來回晃盪著差不多穿戴的人,在這碩大場地擦槍,吃飯,搬東西,一片忙碌場景,吳三省攥著棍棒似的筷子,一面往嘴裡扒拉麵條一面挪了挪雙腳,腿上纏著綁腿帶,腳上則是千層底的黑麵棉布鞋,裡面殘黃棉花從面上破陋的小洞裡探出了頭。
臉上倒是一片閒逸,收拾的還挺乾淨,時不時的抬頭呲著白牙咧嘴一笑,是個相貌堂堂的土匪。
解連環心裡泛起一陣心疼,然而這心疼在有個半大的小八路喊了一聲“解團長”時便瞬間土崩瓦解,疾步走上前抬起黑硬皮鞋便是一腳,簡直夾帶了殺氣,正中屁股蛋子。
吳三省正美滋滋的吃著稀麵條,就感覺屁股後面冷風一起,還沒來得及防禦便直挺挺撲向前面,大碗一甩手按地面一躍而起,“他媽的誰啊?”
及至站穩了身子扭臉定睛一看,一個西裝革履,披著摩登黑呢子大衣的英俊青年赫然立在跟前,風衣並未係扣子,衣炔飄飄一派風流,臉上登時露出了笑,“哎呦,你怎麼來了。”
解連環閉了閉眼,緊握拳頭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嘴裡喘出了粗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四周的八路瞧著自己的團長被人踹了屁股,這還得了呼啦一聲湧到解連環跟前,男女老少皆是磨拳霍霍就要替‘解’團長報踹屁股之仇。
吳三省瞧著情形不對忙吆喝道,“住手住手,自己人,自己人……”話音未落,這邊潘子搶步上前將解連環一拽護到身後,掀起皮衣下襬拔起短槍直直指了正前方,橫眉冷對氣勢洶洶。
動作一氣呵成,堪稱瀟灑利落。
眾人瞧他一副不好惹的模樣,竟都被唬住了一個也不敢上前。
這時吳三省方才擠擠蹭蹭從人群裡鑽了出來,破帽子也找不到了,抬手攔了潘子的槍支,聲音裡透出了急促,“收起來,收起來,成什麼體統。”
潘子斜瞥了他一眼,見他吊兒郎當的模樣很是看不慣,卻也無奈誰讓自家爺瞧上他了。當真收起了手槍,又橫了他一眼,鼻子也哼出了一聲不屑,掉頭竟然走掉了。
吳三省腆著一張笑臉並不在意,揮了揮手,高聲嚷道,“這是我家親戚,誤會一場,趕快的都散了吧。”
眾人指指點點倒是很聽話的一鬨而散。
解連環瞧著眼前灰撲撲的一群亂七八糟的土八路,當真是哭笑不得,嘖了一聲,冷笑道,“你倒是能渾人,在哪兒都能撈個官兒當。”
吳三省抬手攬了他的肩膀,使著勁兒的猛的一緊,腦袋湊過去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