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三界,牽連甚廣,非臣之職守所宜深問者,故具奉本伏請於玉皇高上帝並西王母聖宮墀前,祈天心體小臣謹守職位本份之誠,另遣能臣幹吏深究因果,定奪功罪,而使四海同沐玉皇高上帝並西王母聖宮仁愛無私之聖德。紅鸞罪仙龍吉萬死再拜。”
龍吉隔日上稟奏章,一座俱驚,唯有司法天神楊戩神色淡漠——後來在一次交談中,楊戩如是說道:“反正必定是楊戩的差使,有那個力氣驚訝,不如想下怎麼處置比較實際。”龍吉對自己表弟非常實際的流氓思維頗為讚賞:“想不到二表弟有如此魄力,真是蔚為難得。”
子辛微揚眉:“與其說有魄力,倒不如說是貫徹了所謂的一根筋。”楊戩淡淡笑道:“天喜星君天生七竅玲瓏心,怎知一根筋有一根筋的樂趣,不然也不會落得如此田地?”
當然,楊戩並不知道私底下紅鸞星君曾經如此打趣過天喜星君:“我那二表弟啊,就是一塊很好看的鐵板,雖然明知道踢到很痛,卻仍然有奮不顧身的傢伙想要去踢上一腳。”天喜星君對此的反應是:“彼此彼此。踢鐵板未嘗不是無聊生涯中一個有趣的調劑。”
一如龍吉與子辛所想,司法天神楊戩被玉帝王母指派前來處理此事。
楊戩聽碧雲說至龍吉稟告天庭月合之事,心中輕嘆一聲。他接了此事,從姻緣簿見到華山上有一段無果姻緣,便決意前去一探究竟,順路,再去看看自己的三妹楊嬋。
哪知,楊戩到了華山,只見一名老婦扶著牛車所拖的棺木路過一處人家,牛忽然停步不前,百般鞭打也無濟於事。不多時,一名女子推門而出,她韶顏雅容,嫋嫋娜娜,且歌且行:“華山畿,君既為儂死,獨活為誰施?歡若見憐時,棺木為儂開。”
棺木應聲而開,女子從容入內,隨即棺木合上。跟隨女子而出的家人大為驚異,百般叩打棺木,乃至斧鉞加之,棺木卻仍如舊。
楊戩一眼便看出這是被有心人施了術法,天眼流光,卻見棺木之上正是楊嬋的手法,不由罵了一聲:“你好糊塗,三妹!”
楊戩面凝冰霜,聚元力於指尖,揚手便將棺木上楊嬋的印記拂去,楊嬋的術法,原只不過是障目之法,術力一退,女子和那被楊嬋術法溫養的只剩一口氣的男子便能破棺而出。
楊戩元力探得男子幾近油盡燈枯,舉目四望,又見牛頭馬面遙遙站著,不敢上前索魂——顯然應是懼怕三聖母庇廕凡人。楊戩眉頭一鎖,三妹,你在華山,竟只學會了罔顧後果的逆天麼?逆天之事,楊戩做得多了,如今乍見自家三妹拙劣的違逆天意之法,心中又是驚怒又是好笑,驚怒楊嬋竟如此妄為,好笑楊嬋如此妄為卻不知遮掩,這是要留人口實麼?
冷哼一聲,楊戩再不遲疑,棺木被他以秘法封印,縱然是太上老君親臨,一時只怕也難以解開。
“好手法,司法天神好手段!”龍吉緩步行來,以手加額,“如此一來,這女子腳上那兩條紅線,一則應世間無果姻緣,她未婚夫之事,二則應她另一條紅線,冥婚之實。只是,這女子壽元未盡,只怕不妥。”
楊戩淡淡一笑:“壽元之事,我等有權可加調整。那名女子今世未盡壽元,可折成來世福分壽元。但一女雙紅線之事,方是當務之急。”
龍吉隱身跟來,心知楊戩必是知曉自己行蹤。自然,他的舉動龍吉也看在眼中,龍吉見楊戩霎時間完成從面凝冰霜到如今理直氣壯思慮周詳的變臉,不禁啞然失笑:“二表弟,我真的非常佩服你的功夫。”
特別是一本正經地以大義掩蓋所行之事的流氓無賴功夫,不是一般神仙能做到的。
楊戩面上無波:“紅鸞星君客氣了。”
似乎她見到楊戩之時,楊戩每次必然如此客套……思及此處,龍吉唇角微勾:哈,細想來,這句答話竟和此前楊戩與自己的對話,語氣字句,竟是毫無差別。
碧雲將華山之事一一道來。礙於楊戩在場,她將三聖母在棺木做了手腳一事隱去不談。
楊戩驚見女子投棺,他本就不意插手凡間事宜,察覺這女子足上雙紅線,這一投棺,正合天數,亦解了月合留下一女雙夫的難題。楊戩不再留意,喚來土地山神。
原來,南徐的一名士子,從華山畿往雲陽,在客舍中見到一名十八九歲的女子,爾後,相思成疾。女子從士子母親口中得知有人對自己念念不忘,她已訂婚,雖是感念士子之情,但也只是央求母親帶自己前去見士子一面罷了。
哪知道那士子知道女子已然訂婚,相思而亡,死前叮囑母親葬他之時,從華山過。楊嬋此時恰好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