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原來就是這樣,麗莎此刻動也不敢動,只怪自己不該總攛掇小王子想著出宮一事。
“吳書來,等會兒你可好好給朕把聖旨傳達。朕倒要看看,沒了公主和爵位,他們的真愛要怎麼在庶民生活中為繼。”乾隆看到達羨低眉順眼的模樣,突然想到那人傲氣的身形。折斷羽翼,再強大的人也會成為籠中雀。一時間,乾隆心情大好。
“喏——皇上,奴才一定把差事辦好。”吳書來說完退到一旁,地上白吟霜連呼救的力氣也都沒有,是無妄之災,也是咎由自取。
吳書來在旁繼續眼觀鼻鼻觀心,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就會落得如此地步。皇上是天下之主,誰人敢不在皇上掌控之中,真愛和皇權,永遠是皇權為重。吳書來比誰都清楚,皇上早已瘋狂,為那求而不得的真愛與皇權的制衡。
“小王子,依你說,額駙將公主逼瘋,該當何罪?”乾隆指尖輕點桌沿,幽幽問道。
達羨忙跪地回話,“稟皇上,奴才不知。請皇上恕過奴才不熟律法之罪。”
好嚇人啊樂曉妞,樂曉妞你要達羨叫你多少聲姐姐都好,這個皇上變起臉來太嚇人了。笑得比哭還嚇人,達羨垂頭暗想,藉此排出體內恐懼。
乾隆好整以暇,也未再執著此問。
待侍衛見白吟霜昏死過去,便也收了板子。
“吟霜——”
皓禎叫了一聲,又一板子下去,便也昏死過去。
“將他二人扔進侯府,叫那膽大包天的侯爺福晉看看陽奉陰違都是些什麼下場。”乾隆無意細細吩咐,吳書來自是迭聲應承。
“皇上,您不怕他們回去後胡言亂語嗎?”達羨在吳書來傳達乾隆口諭又帶走那兩個半死不活的人後,突然發問。
乾隆笑了,為小王子天真之語發笑。
“皇上,他們那時宣揚真愛的時候,您卻不說什麼,現在卻要這樣呢?”達羨實在不明白,這個皇上,和姐姐跟他講過的乾隆,不管是歷史還是電視裡的,都完全不一樣。他只是在皓禎最後慘叫的那一霎想通了,皇上是姐姐口中殺伐決斷之人,無論他怎樣,都可能會被波及的話,那麼早些晚些真些假些其實都沒有很大差別。達羨始終學不來大人們的彎彎繞,他還是喜歡直來直往,哪怕可能會和這皓禎一樣下場。
俯身,長指摩挲著妲憲的臉,乾隆一指挑起妲憲下巴,笑道:“小王子何時竟也學會低頭說話?朕特許你直視朕開口可好。”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藉著亡父廕庇方才有幸入宮,奴才頭先不懂規矩,還望皇上勿要著惱。”達羨拼死力想要壓低頭,乾隆卻牢牢禁錮住達羨的小腦袋。達羨沒法,只好抬眼看向乾隆,正迎上乾隆春光般燦爛的一笑。那一刻,達羨覺得,大叔有時候確實可以很帥。姐姐說的果然沒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達羨有必要學著變壞些,可是達羨希望什麼女人喜歡自己呢?什麼女人都不是媽媽和姐姐,達羨一難過,眼中泛起一層霧般的溼潤。
“妲憲。你要知道,朕給出的特許,可是世人巴不得想要去的。你果然還是小孩子一個,這樣很好,朕很喜歡。”言畢,吻上達羨的眼。
達羨忙閉上雙眼,只覺眼皮發癢,剛想抬手揮開皇上的臉,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麗莎在旁連眼都不敢睜了,明知小王子又被皇上欺辱,麗莎卻無可奈何。
真主阿拉,請原諒小王子被迫承恩,小王子依然是那個最純潔的小王子,請阿拉真神永遠賜福我主,麗莎願終生侍奉阿拉真神!
“他們可把輿論傳遍京城,妲憲你以為,沒有朕的許可,那些傳言如何能甚囂塵上?京城安靜許久,便總需要適時的消遣。有什麼戲比這些戲還好玩呢?百姓可是很期待皇家傳出些怪事的。朕不過是在參與入戲時點了把火,好讓大戲一直那麼精彩而已。”乾隆也不知如何,一面好奇自己竟然會把這些隱晦的黑暗說給妲憲聽,一面在考量妲憲知道自己這些事情後究竟該控制在何處為好。
“可是無風不起浪,他們被逼到絕處的話,也會瘋言瘋語傳遍京城吧。”達羨身在後世,最是明白八卦緋聞之力。把這些聯想到一起,達羨就更不理解這個看不明白的皇上。
樂曉妞,也許皇上這種腦殘,只是殘出了一塊來承裝其陰暗面,這樣的殘缺,確實很嚇人。達羨不懂,即使他強迫著自己飛速成長起來,好多事情,他還是不懂。
“那你覺得,京城裡誰的話最有用?”
“當然是皇上啊。整個天下都是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