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砸門停在半空改為趴在門上,如沙漠旅人在瀕臨脫水前發現溼潤的沙地,貪婪地匍匐在地用嘴唇、用舌頭去舔舐上天的恩賜。只是怎樣努力都徒勞無功,誰都知道濡溼的砂礫無法解渴。
洛基便是托爾的泉眼,被擋在冰冷鐵門的裡面。他緊緊貼著,彷彿這樣能穿過隔閡去到他心心念唸的地方。範達爾實在受不了的站起身往外走,再讓他這樣看著自己的摯友受罪他會瘋掉!拉開走廊的大門,範達爾與站在門外的西弗撞個正著。抵住還沒闔上的電子門,西弗朝裡望了一眼對範達爾搖搖頭。
灰色的門慢慢闔上,西弗透過門縫看著托爾的身影一點點被擠壓,等門關上她低下頭十指勾著上衣的邊角,逃避似的退了一步。是的,她在害怕。害怕範達爾追問,害怕自己給不出答案。
女武神的一切反應都如實映照在範達爾眼中,他步履輕鬆的越過忐忑不安的女武神身側,抬手伸了個大大攔腰手撐在後腰做舒展運動。走到冰櫃裡挑出一罐掛著冰霜的啤酒:“要來一罐嗎?”
快速點點頭西弗接住範達爾拋向自己的啤酒罐,在握住冰渣時本能的皺下眉。多心聯想到門內那個躺在臺子上生死不明的情敵,女武神豪邁地拉開拉環灌了一口生啤酒。
微苦的發酵味兒涼冰冰得壓在味蕾上,用口腔內的溫度稍微暖了下馬上嚥下肚完後瞪了範達爾一眼。她不喜歡苦味兒重的酒是熟人皆知的事情,範達爾一定是故意的!
被瞪毫不在意的範達爾眼睛左看看右瞄瞄硬是不看向西弗,在他快欣賞完天花板的每一寸紋路時腦袋被飛來的空罐子砸中。“再來一罐。”聽到這話範達爾又扔了一罐過去。兩位阿斯嘉德的神祇就這樣你來我往把冰櫃裡的啤酒都喝了。
微醺地背靠背坐在地上,西弗雙頰通紅對著天花板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範達爾則抱著自己的寶劍臉在上面蹭啊蹭。順便在西弗撒酒瘋的時候唱和她的話:“托爾是個蠢蛋,居然會喜歡洛基!活該他受罪!”
“沒錯,他活該,他痛苦自找。”
“我哪裡不好了?我長得又不醜!”
“嗯,還可以吧。勉強看得過去。”
一肘擊了後背貼著的損友,西弗小啜了口啤酒:“我是不溫柔,可這不是真的。你說,要是有人保護,哪個女人會不懂溫柔?不是我不溫柔,是我沒機會溫柔!”
“哎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範達爾強撐起身子反駁:“你看,人們喜歡賢惠的女人。神後殿下可以說是女性中的表率了吧?首先,殿下會針線會紡織會為陛下和托爾他們製衣,你會嗎?你兩針就八我攢了半年工資買的新袍子給毀了。”
上來就是對自己不利的,女武神手一甩:“換個。”
“成,我們不說針線。說烹飪!殿下的手藝和你的手藝我不需要多說了吧?你那手藝最多是個有手無藝,殿下呢?”說到這範達爾眯起眼舌頭舔著嘴巴嚥下分泌過剩的口水:“再說溫柔,那可真是……”範達爾晃晃腦袋由衷地讚美道:“管得了後院上得起戰場,全阿斯嘉德最進退有度的典範,簡直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沒有之一。”
“至少我不會用刀去捅托爾。”西弗不服氣的反駁。
“你怎麼還不明白啊?”範達爾恨鐵不成鋼地瞧著西弗:“重點不在於你溫不溫柔可不可人體不體貼,而是在於他愛不愛你!他愛洛基,就算洛基讓他去死他都願意。要是洛基親手殺了托爾,我估計托爾倒數第二句會是要洛基守護阿斯嘉德,最後一句是洛基我愛你。”
“你就不能不說出來?”西弗捏扁了罐頭扔在地上,她很惱火範達爾每次都把話說得如此直白,每一句都戳自己心窩。
“這些你自己都知道用我說?你不爽是因為你認同我的觀點又不願意去承認面對。”
“我已經很努力了!你還要我怎麼樣?!我愛托爾不是一兩天、不是一兩個月、不是一兩年!是幾百年!幾百年了!!!”西弗尖聲哮吼,胸脯因情緒激動而劇烈起伏:“我不可能像簡。福斯特那樣,知道沒有希望可以笑著去祝福。這種感情已經在我心裡化為磐石了,它是一點點凝聚起來的,範達爾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被西弗的自我剖白堵得啞口無言,範達爾酒醉的腦袋裡好像有無數只嘎嘎叫的烏鴉撲騰翅膀,他木訥地呆望著西弗,嘴巴張開看上去傻極了。
“抱歉我失態了。”看到好友這副樣子,西弗重新坐回去指甲摳弄膝蓋上的布紋。“你說的沒錯,我是知道不願去面對,可我為什麼不願去面對?是因為我不想讓這些愛和情誼變成怨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