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樣死者才有可能死在屋裡而不是門口。”
“所以說,你猜測,其實進入現場的有兩個人,另一個人認識我家,認識我媽,所以他帶來了人。這人心裡素質並不高,殺完人以後就走了,而打掃現場的,是第三個人,這個人心思細密,並且偽造了假象。”
展昭一怔,“你是說,領人上你家的是一個,殺人的是一個,最後收拾現場的又是一個?”
白玉堂點頭,“證據就是我說的,怕殺錯人,所以要進門,進門了確實是這個人才殺人,那麼殺人過後,你覺得這個人有這麼細的心思來剖心麼?連殺錯人再殺一個的勇氣都沒有,可見殺人的絕非窮兇極惡之人,那麼他的心理素質必然沒這麼好。綜合來看,那麼他就沒有勇氣再去現場了。”
展昭微微點頭,他剛看完袁哲的調查報告,也算是基本同意白玉堂的推測。
“既然他不敢,另一個人也是熟人,定然嚇傻了。所以能瞞住這件事的人,必然跟這兩人都有很深的關係和感情,這樣才能夠去幫忙清理現場,同時包庇兇手。這個人心理素質不一定很好,但是對這兩個人的感情必然更好。”
“所以你猜測,殺人的、分屍的,打掃現場的,其實根本不是一個人?”展昭驀然明白了,“殺人的是一個,帶路的是一個,剖心打掃現場的是一個,對麼?”
白玉堂連連點頭,“姜林在這裡幾乎是沒有什麼親戚朋友的,那麼當時到家裡唯一一個投奔來的……”
“是姜林的哥哥姜峰。”展昭沉下臉,“姜林中專畢業,國家分配到醫院當護士,那麼打掃現場的應該是姜林,同時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一個人了。”
白玉堂點點頭,“帶他去我家的,是我二表哥王健。”
“所以……”展昭慢慢總結道,“當初是你二表哥王健帶著他舅舅姜峰到了你家,王雪實在窗前看到了王健,所以開門了。姜峰認準是王雪以後,惡從心起,一刀捅死王雪,剖了心臟。王健嚇壞了,所以帶著姜峰逃之夭夭。”
白玉堂接到,“然後姜林發現以後,便帶了一把改裝過的瑞士軍刀到了我家,打掃了現場。並且偽裝了那個天葬的樣子……我想,她的本意應該是把公安局的視線往民族矛盾上引。但是……不管怎樣,起碼這個案子,算是明瞭。”
調查了那麼久,最終分析結果卻如此輕易就得到了,展昭竟然有一種懷疑感,懷疑自己這個結論的不真實,畢竟沉寂了近二十年的案子,居然眼下就……破了?
白玉堂並沒有急著讓展昭表態,只是安安靜靜地託著腮,目光在展昭臉上流連不去,展昭知道,他此刻眼裡並沒有熱切和焦急,而是謹慎。
這才是白玉堂的本質,跟他自己同樣沉靜同樣穩紮穩打,但是同時又喜歡另闢奇徑劍走偏鋒的孩子,他在等展昭最後的結論,如果他的推測沒有錯,那麼這個沉寂了二十年的案子,將終於重見天日。
在中國法律上,殺人放火的案子,永遠不會有過了追訴期便無罪的期盼。
半晌,展昭輕輕放下報告,紙頁接觸到桌面時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沒錯,只是我們已經沒有法醫證據了。”
這句話無疑驗證著白玉堂第一次參與刑偵案件的成功,但是要做一個真正的刑警,不能光靠推理,否則在法庭上,律師也不是吃素的,姜林還健在,而現場和屍體都已經過去了近20年,想要找到直接證據已經很難了。許久,白玉堂淡淡道,“舅舅。”
展昭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說我舅舅王磊,”白玉堂並沒有驀然失望或者狂喜,依舊沉靜地開口回答,“我從來不覺得我舅舅會因為我媽去吵一架,就會很輕易地跟她離婚。當年姥姥的不滿,姥爺的嘆氣,我媽的離間,甚至是我舅舅出軌,他們都沒能離婚,如果只是因為我這麼一個孩子就離婚,我不覺得我舅舅會太看重我——這不是說他不疼我,相反,這更驗證了他愛姜林。因為愛,所以他不能接受姜林包庇殺了他姐姐的兇手,那畢竟是他親姐姐。親人和妻子,他無法兩全,所以他隱瞞了這件事,同時他也無法跟姜林再一起生活了,那更痛苦。所以……所以,我舅舅是一定知道這件事的。”
物證沒有,還有人證。白玉堂是個謀定而後動的人,越是這樣,越要一擊必中,讓對手絕無反抗之地,那麼出手便越是重拳,令人根本無暇再去想後面還有多少拳頭等著他。
半晌,展昭摸出手機。
“顧安之,我有個事兒要交給你,我現在告訴你,六二六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