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何人,快點將醫死人帖交出來!”那李拜符不分青紅皂白,竟然朝真正的尋魔醫大呼小叫,旁邊知悉內情如裔舞冷,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你問我是誰?”聶徵狐素手微碾,那醫死人帖竟然如同齏粉般紛紛揚揚,蕩在半空,事出突然,所有人猝不及防,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穆拉瑪,驚怒交織,朝聶徵狐便是一掌襲來,比剛才那一掌更勝五分。
“砰”的一聲巨響,煙塵瀰漫,內力激盪,當旁觀之人好不容易睜開眼時,正覷見一個玄色衣衫的男子,和那穆拉瑪大師雙掌相抵,顯然已經內力相拼,生死以對。
“給我撤!”聶徵狐看得那番僧內力非凡,不願上官瀛邪久戰空耗內力,上官瀛邪卻遊刃有餘,收回掌風,向後撤了半步以卸去內力,而那穆拉瑪大師卻強裝英雄,紋絲不動,實則臟腑已經被挫傷。
“放心,不過是微末之術罷了!”上官瀛邪牽起聶徵狐,似在安撫他一般。
他此言一出,滿座譁然,人人看得穆拉瑪出手便連誅殺二人,那兩人雖不是頂尖高手,可也不是三流武者,況且穆拉瑪如此舉重若輕,讓人不可小覷。如今上官瀛邪這般輕易便與穆拉瑪平分秋色,況且他是如此年輕。
“你竟然毀了金帖!裔公子,難道你不為尋魔醫討個公道!”旁邊李拜符還是不甚服氣,可憐他實在運氣太背,一再和聶徵狐作對,註定崆峒派和這金帖無緣。
“世間除了他,再無旁人可以毀卻這醫死人帖了!”裔舞冷涼涼的說,他倒沒有替尋魔醫隱瞞身份的義務,但見自己的千晴一醉樓被攪得一塌糊塗,怒從心生,連帶著將聶徵狐一起算計起來,誰和他的錢過不去,他便和誰過不去!
旁邊早有聰明人聽出聶徵狐的身份,赫連良冀率先禮遇,“原來是聶公子,果然年輕有為英勇不凡,我西涼赫連家願以此金帖延請聶公子大駕,不知……”
他話音未落,一個妖冶女子已然接上,“聶公子,奴家魚非嫣,受我們教主之命,請聶公子道我拜火神教一行,還請……”
“呸!什麼神教!你這鬼火教的妖女真是恬不知恥!”一旁一個刁蠻少女針鋒相對,正是赫連良冀之女赫連純箭。
“死丫頭!再敢詆譭我神教!看我毀了你那張臉!”魚非嫣咬牙切齒,女子之間的口舌之爭本來就是不可理喻。
眼見赫連家和鬼火教再度劍拔弩張,那喚作夜雅的女子卻來到聶徵狐面前,“你就是尋魔醫嗎?安珂大神庇佑!如果你能夠治好我母親的病,我願嫁你為妻!”夜雅緩緩摘下面紗,一張極具異域風情的絕世容顏展露在眾人面前,眉如遠山含黛,眼似秋水流曳,肌膚白皙如玉,讓人有種傾倒之慾。
聶徵狐上下打量她一番,側身看了看上官瀛邪,但見他若無其事,一派看好戲的模樣,不禁慵懶一笑,摟過上官瀛邪,朝他唇上便是一記掠吻,饒是眾目睽睽,這般男男情事如此禁忌,一片倒抽息的聲音,鄙夷的咂嘴聲,可是聶徵狐卻置若罔聞,舔了舔唇,然後對夜雅說,“我對你沒興趣!”
夜雅瞪圓美眸,似被點穴一般,旁邊的古塔雄露出輕蔑之意,“小姐,這般猥褻之徒,一定會受到安珂大神的詛咒的,我們走吧!”
“不!”夜雅恍了恍神,然後斬釘截鐵道,“我只問你,能不能救我母親?!”她涉世未深,這般問話倒是有些偏執和任性,偏她生得貌美,旁人也不忍苛責。
“世間恐怕沒有我尋魔醫不能醫治的病!”聶徵狐拍了拍上官瀛邪的臀後,手掌似流連忘返起來,更多人嗤之以鼻。
“我願以安珂大神的三件珍寶為診金,請您去為我母親治病!”夜雅雙手交疊放在胸口,微微前傾,做出一個奇怪的動作,在她族中乃是恭敬請求之意。
“舞冷,那三張金帖賣出去了?”聶徵狐充耳不聞。
“今年三張金帖,正是赫連家、鬼火教以及天山派,小狐,你看如何?”裔舞冷已經明白他的意思,顯是不準備出售這第四張,他心中無奈,尋魔醫的脾性,向來說一不二,看來這幾個西域人,不知道如何得罪了尋魔醫,想必這回只能自求多福了。
“如此我便走了!有什麼事情找靈犀去!”聶徵狐大喇喇的說著,擁起上官瀛邪,便要離去,他越是這般肆無忌憚,旁人越是噤若寒蟬,即使忌憚,也多是腹誹之意,更何況剛才上官瀛邪露了一手,連穆拉瑪大師都不敢輕易再出手,更何況旁人,於是這二人來的突兀,去的瀟灑,只留下一團爛攤子,讓眾人霎時冷冽起來。
殺氣縱橫之餘,裔舞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