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弋一陣,只見裔舞冷原本白淨的容顏,染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那麼,今夜便住下?”裔舞冷自然不甘示弱,手臂勒緊對方腰身。
“你那醫死人帖先給我賣夠一百萬兩再說吧!”聶徵狐似笑非笑瞥了瞥上官瀛邪,但見他無動於衷,然後變本加厲在裔舞冷頰側一啄,惹得裔舞冷一陣雞皮疙瘩起來,但在聶徵狐淫威之下,硬生生無法發作。
堂堂富貴浮雲的大老闆,竟然有種作繭自縛之感,可是裔舞冷還是硬著頭皮,在尋魔醫無形的煞氣當中繼續堅持,“上面已經拍賣了兩張金帖,你一定想不到這結果!”
“少賣關子!廢話少說!”聶徵狐給自己斟滿一杯女兒紅,想了想又替身邊上官瀛邪斟了一杯,偏偏錯過裔舞冷。
“第一張金帖被西涼赫連家以四十萬兩黃金買下,第二張金帖則被鬼火教以六十三萬兩買下!小狐,難道你沒發現其間一些有趣的事情?要知道鬼火教和赫連家為了爭絲綢之路的霸主地位,已經征伐近百年了!”裔舞冷試探的說著。
上官瀛邪卻對那杯酒熟視無睹,徑自啜飲著香茗,他不能飲酒,從未破此禁忌。但在聶徵狐眼底卻成了某種示威的表情,他眼神邪魅一轉,便是笑靨如花,徑自用腳踢了踢上官瀛邪的腿窩,上官瀛邪眉峰一挑,卻道無言。
他二人這般打情罵俏,裔舞冷自然沒有錯過,他雖不知上官瀛邪身份,但也好奇的緊,只是一直壓抑,努力將話題往今日的販售上引,“今日倒是來了不少有趣之人,剛才我下來之極,那第三張金帖已經被叫至八十萬兩,天山派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崆峒派和蘇州戚家又橫插一槓……小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隨便!買了金帖又如何,我不想醫治自然不會醫治,當初的溫家還不是最好的例子,哼!若然有人想要找事,滿門盡滅也無所謂啊!”聶徵狐鋒芒尖銳,隨即話鋒一轉,“怎麼,你不喝嗎?”他倒是注意到了上官瀛邪面前的杯盞,始終滿溢。
“若你想喝,我餵你便是了……”上官瀛邪放下木著,頗為誠懇的看著聶徵狐。
“……”聶徵狐剛要調戲兩句,忽然樓上一陣怒斥喧譁,然後竟然有兩個人硬生生穿透樓板跌了下來,再看那兩人,已經脖頸折斷,一命嗚呼,竟然有人,在這千晴一醉樓上鬧事,聶徵狐涼涼看著裔舞冷,果然他臉色已然冷峻起來。
“二哥!二哥!”樓上飛奔下來一個男子,正是金陵裳家的三爺裳柏豫,悲憤交織,縱身來到裳柏春的屍身面前,粗喘陣陣,竟是半晌不敢上前。
“三師叔……該死的番僧,我跟你拼了!”隨即衝下來一人正是崆峒派李拜符,看到其三師叔同樣枉死的屍身,竟然翻身折回,一派要找人洩憤的模樣。
“風、雨、雷、電!”裔舞冷麵色已是鐵青,有人敢在千晴一醉樓鬧事,簡直不把他和富貴浮雲放在眼底,他喚出貼身四大護衛,徑自朝樓上走去,也沒和聶徵狐多言三分。
倒是聶徵狐看得有趣,踢了踢上官瀛邪,“豬!就知道吃!剛才那位穆拉瑪番僧可是真有意思呢!”
“我看是夜雅小姐有意思,徵狐,你倒是豔福不淺!”上官瀛邪優雅的掏出巾帕,拭了拭唇上油膩,兩人不必多言,只一個眼神便彼此交會,一前一後上了樓。
這千晴一醉樓,在這個午後,終於開始風起雲湧。
一切發生在第四張醫死人帖的販售上,崆峒派、蘇州戚家、金陵裳家有志於得到金帖,無奈前三張分別被赫連家、鬼火教以及天山派買得,這最後一張於是被抬升至一百萬兩黃金的天價,蘇州戚家力有不殆,無奈退出,崆峒派和金陵裳家正爭得你死我活,忽然冒出一群西域人,以兩百萬兩黃金打壓,裳柏春和那崆峒派的長老於森謙言語不遜,根本不信那群西域人可以一手拿出這麼多錢,輪番擠兌,那其中一個番僧竟然出手,雷霆之勢重傷二人,使得他們紛紛墜樓,命喪於此。
原本平安無事的金帖販售,終於亂了起來,然則畢竟這裡是富貴浮雲,裔舞冷同四名護衛剛好將那崆峒派、金陵裳家和那西域一眾人隔開,見到主人,顏眉櫻也知趣的迎了過來,她心下忐忑不定,不知究竟要如何是好,全然亂了章法。
“你們給我讓開!今日我崆峒派定要向這幾人討個公道!”
“我金陵裳家此仇不報,不死不休!”
李拜符和裳柏豫態度強硬,絲毫不示弱。
“你們……古塔雄……把銀票給他們……我們走!“那女子夜雅顯然還是涉世未深,聲音帶了幾分嬌嫩和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