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這曇夢澤根本就是無藥可救!你就甘心赴死吧!”雲綾染有著女性本能的直覺,見到聶徵狐突兀於此,且一直用一種興味的眼神看著上官瀛邪,厲聲呵斥。
“你殺了他更好!這個男子膽敢對我始亂終棄,我恨不得將碎屍萬段,曇夢澤這種下三濫的蠱毒算什麼,我這裡還有一瓶閻羅滅,怎麼樣,要不要來試試!”聶徵狐似笑非笑的從懷中藥囊拿出一支殷紅的玉瓶,隨意滴了兩滴在地上,一陣毒煙滋滋作響。
雲綾染一時間有些迷惘,璩尚昂卻冷冷的說,“聶公子,這乃是我息魂內部之事,請勿插手!”和尋魔醫妄起衝突,顯然不智。
“哼!此人與我有約,乃是我的侍寢,不信你們問問他!”聶徵狐挑眉,風情雅緻。
“你!怎麼可能!”雲綾染顯然無法相信自己傾心以對之人竟然甘心雌伏與此人,她瞪圓雙眼,困惑而憤怒的瞪著上官瀛邪。
“徵狐,你為何要來!”上官瀛邪卻旁若無人的,深情款款的問,此情此景,柳暗花明,卻是心心相印,自有靈犀,所以他已然按捺不住胸臆間的激越澎湃,一再追問。
“……我想要怎麼整治他,甚至將他碎屍萬段,都是我的事情,可是若有人想要碰我尋魔醫的禁臠……你們倒是可以試一試!”聶徵狐置若罔聞,繼續威脅著。
“徵狐,我們不是早已約好在唐門相見,為何要追來!”上官瀛邪卻不死心,一直追問。
“……死上官!你真的很羅嗦!”聶徵狐實在忍無可忍,叱責一番。
上官瀛邪卻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徵狐,我知你心中有我,所以才一路相隨,徵狐,這份情意,我不負你!”他此刻盟約,信誓旦旦,此言一出,全場驚呆,任誰也沒有想到,一向冷硬如息魂曜帝,竟然會在此情此景,對一個男子做出如此表白。
“怎麼可能……上官瀛邪……你不要以為在這裡演戲我便會放過你!”雲綾染淚眼淒厲,歇斯底里的尖叫著。
“快點殺了他們,省的夜長夢多!”雲合鋒分不清楚狀況,只是本能不安的想要斬草除根。
“雲副宮主!你可以閉嘴了!”璩尚昂冷愈冰霜,手中長劍握緊,隨時準備出手,越是詭譎之時,越要小心謹慎。
“情意?!”聶徵狐彷彿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你一邊在這裡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一邊還在這裡說不負我?”他原本只是順著上官瀛邪的尾音戲耍於他,可是誰知道,話音一出,竟然也帶了幾分自己都無從把握的情緒。
“我沒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徵狐,之前曾納四妃,是息魂的規矩,再說那時,你我未曾相識,自相識過後,我為你守身如玉,便只有你一人!”上官瀛邪繼續說著肉麻至極的情話,卻又情真意切,讓在場所有人,都信以為真。
“納四妃還不夠多嗎!”聶徵狐下意識的回答,一開口便後悔。
果然上官瀛邪狡猾的笑,“徵狐,你果然是吃醋了!”那笑容帶了幾分寵溺愛憐,讓聶徵狐不禁有些惱火…
“死上官,你活該被蠱毒攻心筋脈盡裂而死!”
他此言一出,霎時雲綾染、璩尚昂和雲合鋒再度緊繃起來,一觸即發。
偏偏此刻情勢最為居於劣勢的上官瀛邪,一派雲淡風輕,彷彿根本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縈懷一般,他看著聶徵狐,深深的說,“作為息魂帝尊,我只想效仿上任焰帝,將一生交付一人,徵狐,你可願做那唯一一人?!”
此言一出,不僅是雲綾染,連璩尚昂和雲合鋒臉色也都變了,上任焰帝,乃是息魂成立數百年來唯一一個死於四十歲前的帝尊,他與一男子傾心相戀,不容於世,最後雙雙殉情跳崖,也正是從此間開始,息魂對於男風稍有緩和,以至於到了上官瀛邪,竟然公然納兩位男妃,可是保守一脈之人,依舊對此男風抗拒異常。
而聶徵狐卻眯起眼來,用一種莫測高深的眼神看著上官瀛邪,許久不做聲,然後揮手一陣淡粉色的綺麗煙霞,雲綾染忽然腹痛難忍起來。
“你!你這個魔頭,到底做什麼!”雲綾染整個人虛弱的倒入璩尚昂懷中,面如紙色。
“引凰丹,你猜猜看,母蠱到底是喜歡沈睡於你體內,還是喜歡爬出來吃這引凰丹!”聶徵狐邪惡的笑,他是動了真格。
上官瀛邪灑脫一笑,他知道,這個男子已經無聲告知自己答案,一生與一人,惟卿而已。
“你,你!嘔……”雲綾染一陣幹惡,口中竟然吐出一隻五彩斑斕的蠱蟲,肥碩的軀體在地上緩慢爬著,她整個人卻如斷線風箏般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