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色,他略微掩飾了一下方才心底的揪痛,那種感應,只有遠在僵命城的雙生弟弟才能帶給他,舜……那個笨蛋!
“虞……這段時間,唐門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給你處理,我……很放心了……”唐翟又喘了一陣,“我知道自己在這世上的時辰不多了,我,我要把一個只有歷代門主才知道的秘密告訴你……”
“祖父大人不要這樣說,您福澤延年,定能……”唐虞說著安慰的話,但是他驚豔更勝女子的容顏,卻掠過一抹煞氣。
“我自己的身體……咳咳……我自己知道……你聽我說……”唐翟的眼底露出某種偏執的光芒,“我唐門中,原有一顆寶珠,名喚‘未世’……乃是鳳……咳咳……鳳翥十珠之一……”唐虞眼神一凜,他知道自己之後所要聽到的,是唐門一個真正的秘密,而且為了這個秘密,他身邊族人,已經憑空蒸發數人了,喋血暴戾的情形,難以形容。
“數日前被……被那可惡至極的尋魔醫……搶走……咳咳……我要你發誓……一定尋回未世寶珠……咳咳……想必那尋魔醫手中……還有不少寶珠……你你你……你一併給我搶回來……咳咳……天虐宮……天虐宮是我……唐門的!”唐翟眼底的瘋狂顯得益發詭譎,雙目齜裂,血絲氾濫,瞳孔處甚至有些渾濁。
“是,祖父大人!唐虞發誓,願遵從祖父大人的教誨,畢生尋覓這鳳翥寶珠,不敢有違……”唐虞唇側一抹輕蔑的笑,那確是益發虛弱的唐翟無法覺察到的。
“好好……如若有什麼麻煩,你記得……記得去找唐毀……唐毀……他必定能庇佑我唐門……咳咳……”唐翟顯然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時,可是竟然硬撐著說完所有的秘辛,“……你,你都記住了嗎?”末了,他幾乎已經看不清楚唐虞的樣子,只是盡著最後唐家人的本分。
“祖父大人,為了感激您一直硬撐著告訴我這麼多事情,孫兒我也告訴您一個秘密。”唐虞唇側,露出一抹宛若毒藥般的微笑,“您替孫兒試了這‘壽終正寢’的藥效,孫兒也是感激不盡呢!”
等唐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這衰老之態並非正常,而終究是被人下了毒之後,一切已經太晚了,他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無力動彈,迎接死亡的降臨,卻死不瞑目。
唐虞眼底是彷彿深淵一般的冷酷,沒有一絲憐憫哀痛之色,停了須臾,他走出這間寢居,穿過環廊,然後輕輕推開朱漆大門,門外,唐家親族都焦急的守在那裡。
“祖父大人,剛剛歸天了。”唐虞面無表情的宣佈。
唐家人的表情不同,卻不約而同的跪倒在地,“躬送門主歸天!”
重五山村好,榴花忽已繁;棕包分兩髻,艾束著危冠。
江湖客棧,聶徵狐正坐在桌邊,食肉粽,品雄黃酒,末了,心底邪惡心思浮現,那個混蛋不是自稱不能飲酒嗎?他這一次定要用雄黃酒將他整個人泡製七天七夜!
“小狐,看你笑的如此詭譎邪惡,嘖嘖,又有誰要倒黴了!”澹臺蕤祺還是瞭解自家主子,不禁咂舌。
“廢話少說,冰褚和斕呢?”聶徵狐問到自己另外兩個管家的行蹤。
“那個死冰塊在家裡守著,看護你那些花花草草,而斕辦點私事,我沒多問!”澹臺蕤祺說得輕巧之極,聶徵狐卻也聽得明白,什麼私事,分明是放不下天山上那段恩怨罷了,不禁冷哼一聲,繼續品嚐美酒。
倒是一旁軒宮麟小心翼翼的蹭到聶徵狐身邊,“小狐啊,這塊令牌給你!”
聶徵狐連理都沒有理睬一下,“怎麼,你怕了?!”
“怎麼會!為了小狐你,要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是實在是‘家裡’不太平了一些……好吧,昨晚我收了密詔,要我速歸……小狐啊……哥哥我也實在是有難處……這是我的王令,可是調能遣周圍十三府的官兵,小狐啊,你考慮一下……”軒宮麟凝成了苦瓜臉,那隻小耗子快要把整座朝堂給掀翻了,唯獨他才能震得住啊……真是要命!
“哧,要你跟著也是累贅!這種破令牌,戲耍小孩子了吧!”聶徵狐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卻是漫不經心的對軒宮麟說,“是不是小皇帝又給你出亂子了?!”
軒宮麟面上一紅,卻是附在聶徵狐耳邊,寥寥幾句,卻引得聶徵狐哈哈大笑,他不禁有些尷尬,“小狐……你就給我留點面子吧……”說道最後,軒宮麟已是苦笑著求饒起來。
聶徵狐笑到最後,軒宮麟已是又作揖又愁眉苦臉,終於,聶徵狐一揮手,軒宮麟似解脫般的匆匆而去,旁邊裔舞冷、澹臺蕤祺看的有趣,而畢鄢卻是沈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