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稍顯沙啞的聲音緩緩的說,“吃東西麼……可惜我此刻飢渴的不是腸胃吶!”
郗玉冢順延著他的視線,看到那輕覆著薄被的下腹漸漸凸起,他也是正常的男子,更何況,他對這個男子身體的每一寸都了若執掌,於是單手撫上,“先餵飽這裡……麼?”
聶徵狐傲慢的撇一下唇,然後用一種幾乎挑逗的口吻說,“用嘴來……”
郗玉冢只是挑了一下完美到讓無數閨秀嫉妒的眉,屬於異族的紫眸閃現出某種驚心動魄的漩渦,然後俯身,撩開錦被,用牙齒唇舌撕磨著那已是半勃起的男性,臉上的神情,有種讓人崩潰的魅惑。
聶徵狐只是半閉上眸,唇側一抹嘲諷的冷笑。
似曾慾望,不曾用心。
僵命城外,不知綿延了多少年的瘴氣霧林中,一個男子,迷失了方向。他喚做厲寞嚴,乃是江湖第一堡震天堡的二公子,可憐他的幼弟身中劇毒,奄奄一息,遍尋名醫均無所獲,最後,只剩下傳聞中的尋魔醫了。
若訪名醫,必先尋魔,江湖上是這樣傳言的,但是江湖中的傳言,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厲寞嚴卻對關於尋魔醫的傳言,深信不疑。
他握緊雙拳,數日前好不容易從靈犀公子那裡買到訊息,尋魔醫在這僵命城,他便義無反顧闖了過來,為了幼弟的性命,在所不惜。
迷霧漸漸深邃起來,遮掩住他的眉眼,他的雙手,當然也隱秘了距他不遠處的另一抹玄色身影。
愛斷神臨,不過三生石上的拈花一笑。
乳白色的弧光,高潮時的嘶吼,男子黯紫色宛若深淵般的眼,男子舔拭著自己薄唇時的魅惑。
郗玉冢很多時候,甚至憎恨自己竟然和這樣一個男子相逢,一旦相逢,便真的萬劫不復,他動用了整個九鼎盟的勢力,設下眾多誘餌,終於把這隻狡猾的狐狸騙入了自己的陷阱,並且順遂心意的得到了他,可是每一次性事之後,他只會覺得自己距離這個男人更加遙遠,或者原本就沒有貼近過,此刻口中是對方獨特的檀腥體液,吞嚥的同時,他露出一抹無奈的微笑。
面對尋魔醫,縱是他是縱橫黑道的斷魄僵神,也無可奈何。
“午膳想要吃些什麼,我讓下人準備?”郗玉冢百般呵護的問著。
聶徵狐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故意晃了晃自己依舊被鐐銬緊鎖的雙手,“我想要吃紅燒殭屍蹄,清蒸殭屍腦,油炸殭屍肺,水煮殭屍鞭!”
郗玉冢搖頭,也不生氣,轉身離開,他深悉,和這個口舌毒辣的男人糾纏太多,只會是自取其辱,隨口卻吩咐著,“綽約!伺候聶公子!”
“是,城主!”被稱為綽約的女子,恭敬襝身行禮,眼底卻是閃過一絲異樣。
待到郗玉冢完全不見身形,綽約輕聲說道,“聶公子請稍後,奴婢為公子端午膳去了!”
聶徵狐也不理睬,徑自閉目養神,他體內的制約,已經快要失效了。
綽約抿唇,繞過蜿蜒的亭臺,卻顯然不是朝廚房走去,眼見她越走越是荒涼,最後到了一處廢棄以久的石亭,屏息聽得四下無人,小心翼翼得挪動著石桌,轉了半圈,石亭一隅驀的敞開一扇地門,裡面黑漆漆的,漫伸臺階,綽約緩緩走下,待到整個人沒於暗道之中,頭頂的地門轟然合上,一切,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破軍參見帝尊!”
“嗯!”
“稟帝尊!鑰匙已經到手了,今夜便可行動!”
“知道要怎麼說麼?”
“屬下見了聶公子,便說請他去震天堡救厲四公子一事……”
“你以為尋魔醫離了這鑰匙便逃脫不得了麼?”
“……屬下愚見……”
“你便告訴他,震天堡有一顆藍田珠,他一定會有興趣的……”
“遵命!帝尊!時間緊迫,屬下先行告退!”
……
不過盞茶,地門再度緩緩掀開,綽約再度出來的時候,眼底已是沈穩內斂的光芒,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冬日午後,難得的豔陽高照,讓人昏昏欲睡,聶徵狐從來都是自我享受的人,所以即使此刻身形狼狽,神情依舊愜意,當初要不是為了那件東西,他才不會來這僵命城裡走一遭,整個九鼎盟拙劣的演技讓人意興闌珊,那個自稱痴心的死殭屍更是讓他倒盡胃口,在這裡也耽擱了月餘,那件東西卻還沒有些微的線索,他不禁有些躁鬱起來,試探自己的內息,毒已經化解的差不多了,他於是閉目,運功猛烈一震,手腕上的鐐銬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