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清咬著嘴唇,想了想,最後妥協地點頭。
她站在屋中央,滿臉通紅,低著頭,雙手緊張地扭來扭去。
小玉見她這副窘迫的樣子,全無白天的爽朗,便淡淡地說:“你們談,我不打擾。”
莊明遜知道他想避開,給小姑娘留點兒面子,便溫柔地給他穿上羽絨服、圍上圍巾,“別著涼了。”
小玉站在陽臺上,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
屋裡一陣沈默後,莊明遜開口說:“小倪,我們認識兩年多,算是好朋友了。有件事我也不瞞你……我是同…性…戀。”
倪清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盯著他,說不出話來。
莊明遜平靜地說:“我不喜歡女人,要不然,我不會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小玉不是我弟弟。他是我的愛人。我們結婚兩年了。你出那件事的時候,他幫了不少忙……我不說,不是怕,也不是不好意思,只是這裡的人無法理解我們的關係,我畢竟是外鄉人,不想惹麻煩。希望沒有給你造成誤會。”
莊明遜主動說這一番話,免去小姑娘被拒絕的尷尬。
倪清是聰明人,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年紀小,面對這種情況還是免不了傷心,當時就紅了眼眶。
莊明遜又說了些安慰鼓勵的話,把她給勸回去。
小玉見小姑娘臨走時那種難過的樣子,對她那點兒不滿早不見了,還有些不忍心,“你說得太直接了,人家會不會受不了?畢竟她也是受過傷害的人。”
莊明遜嘆氣說:“這種事必須快刀斬亂麻,要不然受的傷更重。”
小玉扭過他的頭對著自己,奇道:“嘖嘖,你什麼時候轉性了?你那時候對我可黏糊了!”
莊明遜抱著他的腰,笑說:“那不是對你嗎?我對別人可從來不是那樣兒。你在我這裡破了不知多少例兒。”
小玉撇撇嘴:“切,說得好聽。”
莊明遜放開他,去包裡拿出一封信遞給他,“有人託我帶給你的。”
小玉奇怪地拿出信紙看。竟然是封情書。看名字,依稀記得是莊明遜的學生,挺漂亮的女孩。
頭一次接到情書,小玉懵了,呆呆地看著莊明遜:“這是……”
莊明遜饒有興趣地看他的反應,微笑說:“有人喜歡你唄。”
小玉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說:“不會吧。”
“怎麼不會,你是帥哥,還是小女生喜歡的那一型別。”
“怎麼辦?”
“你看著辦唄。”
“我著急呢,你還說風涼話兒!”
想起小玉並無這方面的經驗,初戀的愛情完完全全地給了自己,莊明遜心裡又甜又軟。他過來環住小玉的腰,教他如何拒絕別人又能說得不傷人。
末了,在他耳邊柔聲說:“小玉,我愛你!”
小玉扭頭親他。不一會兒就親到床上去了。
今晚嘛,自然是要嘗試新姿勢的。
☆、愛情沒商量 番外(二)眼前人
滿面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沈彬望著床上沈睡的木泰,忽然想起這句話。
晨風揚起窗幃,一層又一層,貼著他的面板滑行。微微側頭,晨光從落地窗湧入,滾滾流淌,然後平鋪開,像一片滾動而來的金色光霧。他似乎聽見陽光流動的聲音。
木泰安靜地趴在光的海洋中,蜜色的赤裸的身體,猶如漂浮的蓮花。
窗幃揚起又落下,沈彬的目光在其間穿過,無聲無息。他聽到了一絲音樂,一絲被帷幕吸收過濾後沒有一點雜質純淨的音樂,或者那只是青年的呼吸聲。
他閉上眼睛,感覺靈魂在起舞。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瞬間漲滿他的胸腔,幾乎要滿溢而出。
沈彬記起第一次見到青年。他站在狹窄的大排檔裡搓著手說沈先生好,我叫木泰。挺秀而帶著點孩子氣的臉上,因為羞澀和侷促染上了一層暈紅。
在聽到國色天香被襲擊的時候,身穿白襯衫的青年飛奔而來,用身軀擋住拳腳和棍棒的襲擊,還不忘問一句:“你有沒有事”。
過後你嘆,何必如此拼命。
他回答,怕你受傷。仍然是那種靦腆的笑容。
然後,他來到你的身邊。盡心盡力地照顧你的生活、保護你的安全。
沒有過多的語言,疲倦時候的一杯清茶,寒冷時節的一件暖衣,不管任何時候,他,始終在,一個轉身的距離。
那個時候,你並沒注意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