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恍然大悟,為什麼野渡非要我離開,他是不想讓我攪進這個險惡之地。
老八哼哼笑:“你說你和野渡沒那一腿,這還真讓人難以相信,那天野渡大怒,差點兒和黃肅幹起來,對黃肅撂下狠話,說要是敢碰你一根手指頭就絕不放過他,就為他一手下兄弟還真是仗義而為,算個重情義的男人,可偏偏對手是黃肅,黃肅可是陰陽兩面狡詐險惡之人,都知道這倆勢力鼎力相搏必有一傷,這也是黑道行人的根本之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呆呆的聽,大腦裡回想野渡非要趕我走的情景。老八的聲音還在耳邊不停的迴旋:“黃肅聯合胡彪等人非要幹掉野渡,為了這個目的黃肅收買了野渡手下一個人,通曉了野渡的一舉一動,野渡好像有一批大買賣正要交易,黃肅知道野渡不好對付,於是他讓那個收買的人故意洩露警方,他是想透過雷子之手廢掉野渡,不費吹灰之力獲得野渡的地盤,野渡這回沒準兒真就大意失荊州了。”
我被驚醒:“你說什麼?什麼大意失
荊州?”
“呵呵,傻小子,野渡再重義氣,也防不住身邊之人暗箭傷身啊!他沒準兒就失手於這批買賣上。”
大買賣?難道就是野渡說的今晚在荒嶺溝兩點接貨的那個大買賣?我警覺的問:“那個被收買的人是誰?”
老八回答:“我哪知道,據胡彪說這人極其愛財,收了胡彪和黃肅的不少好處,是大財一定不擇手段,小財也絕不錯失良機,他自己還當胡彪的面吹噓過,就是被仍在荒嶺溝裡既要喂野狗的死屍褲襠裡的幾個錢他也不會錯過。”
我驚異,大腦飛速的旋轉,我就曾被仍在荒嶺溝,有人掏走我褲襠裡的錢,臨走還死命的踹我一腳,那一腳差點解決了我的命,難道就是那個人?
老八還在嘮叨:“老大不好當,頂著腦瓜子賺錢,野渡這個大買賣肯定不少油水,黃肅是眼紅,他得不到也不讓野渡得到,眼看野渡的財勢過於他,他在黑道上怎麼站得住腳,今天他幹掉野渡,保不齊明天誰幹掉他,出來混的都有要償還的一天……”
我扭頭就跑,身後老八喊:“翔子,你跑什麼?要走就趕緊走,免得過河溼鞋,到時候想跑都跑不了……”
我不怕過河溼鞋,我只怕野渡讓人暗算,不管他幹什麼,我不想讓他消失,因為他是我愛的人,我要看他活著。
我風也似的跑,在黑夜裡孤獨驚慌的跑,我要告訴野渡,他必須活著……
☆、第二十章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二點,這是我離開的時間,可我不能走,也不想走,我必須見到野渡。
野渡在祥山區的私密住處黑著燈,慌張的敲門沒有回應,轉頭又往蓬河莊而去,今天的蓬河莊極其的安靜,空蕩蕩的死寂一片,我推開每一扇房門希望看到野渡的影子,希望他還坐在桌前吸著煙……可是什麼都沒有。
已經一點多鐘,夜空靜的有些悽迷,讓我不知所從,大腦飛速的旋轉,想起野渡對武建說的話:“荒嶺溝的西路做為接貨地點,超出兩點的接貨時間就取消交易把東路口作為出口,以防萬一,如果東口難以脫身,就順著荒嶺溝的溝道上南面的公路,那條路荒草叢生,沒有路徑,多半不會引人注意。”
我即刻有了方向,就在今晚兩點接貨地點在荒嶺溝,我必須抓緊時間在兩點之前趕到那裡,空蕩蕩的院子裡停放著一輛陳舊的貨車,不假思索開起貨車衝出院門向荒嶺溝奔去。
荒嶺溝是我曾經去過的地方,我差點死在那,令人生畏,而今天沒有膽寒卻多了幾分無懼,膽量一下膨脹,大得連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是誰。
臨近荒嶺溝從公路上望過去黑森一片,迷濛的月光下只看到黑沉蓬雜的樹影,偶爾傳來幾聲夜鶯的鳴叫,陰森悚然讓人揣想黑暗中還埋伏著什麼樣的鬼怪。
時間已經接近兩點,我開到荒嶺溝的西路口,在路口的兩端徘徊尋找,卻看不到一絲的人影,死寂的像在黑暗的地獄令我窒息,黑暗中只聽到自己的喘息聲,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仍舊找不到野渡身在何方,懷疑自己是否來對了地方,揣想著野渡此時在幹什麼是否安全。
突然在暗色的遠方傳來一聲槍響,脆響的刺聲在黑夜裡迴旋,卻找不到槍響的方向,我的整個神經即刻繃緊,繃得快要斷裂,這是怎麼回事?是誰開的槍?有槍響就證明有意外,想起野渡的話東路口作為出口,如果東口也難以脫身就順著荒嶺溝的溝道上南面的公路……
我立馬打轉方向往荒嶺溝的東路口駛去,在不知名的遠處隱約又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