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亂想?”胤禛似笑非笑地湊近了些許,眼裡帶了絲危險的意味。
她趕緊點頭:“嗯,是皇上亂想了,臣妾一直都覺著皇上很勇猛。臣妾方才說皇上虛不是指那方面,是指皇上近來消瘦了不少,看著虛……”
她越解釋越亂,還未說完話,就又被他吻住了。
弘曆無意間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御景亭裡有兩個人影糾纏在一起,再細細一看,原來是他皇阿瑪與額娘。他的小心肝立馬撲通撲通狂跳起來,牽著暖心的手下意識地想鬆開,卻在緊急關頭又趕緊握緊了。
他將暖心拉到一座假山後面,用假山擋住他額孃的視線,然後便目光灼灼地盯著暖心看。
情竇初開的年紀,牽個手,心都是暖的。
此事的暖心背靠著假山,而弘曆則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抵在暖心的耳邊,姿勢曖昧又惹人臉紅心跳。
暖心只緊張地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此情此景,彷彿要發生點兒什麼似的。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突然想起之前的那個吻,下意識地便將眼睛給閉上了。
弘曆的臉越湊越近,本來還在天人掙扎該不該再唐突一次,眼下看到她閉了眼彷彿是默許,心裡一喜,忙湊上去親上了那兩瓣柔唇。清香怡人,好像桂花糕一樣香甜。
這一吻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吻得暖心又失了力氣,渾身發軟。弘曆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也是渾身酥麻,攬著暖心的纖腰一起倚在了假山上,看著彼此傻笑……
“娘娘,要去那個亭子裡坐坐嗎?”雨後初霽,天上掛了一道霓虹,貴妃追著霓虹而來,因為視線被亭柱子阻隔,起先並沒有看到裡面的胤禛與妍華,只想著過去歇歇腳。
待走近,她才看到皇上和熹妃在光天化日下纏綿。她的心墜痛了下,貝齒緊緊咬在了一起,咯咯直響。
她的腳突然撞到路旁的那塊大石頭,接著便“哎喲”一聲驚呼起來。
亭子裡的人兒應聲看去時,貴妃正捂著腳腕跌坐在地上,五官都皺在了一起,看樣子是疼得厲害。身邊幾個宮女正慌亂地想要扶她起來,可她稍微腳上一用力,便禁不住連連抽氣。最後,她索性便坐在了旁邊的石頭上,看著傷了的腳腕垂淚。
“嬋嬋,我去看看。”胤禛眉頭一蹙,鬆開妍華便欲下去。
妍華點頭,也未攔他。
“皇上~”胤禛一走近,貴妃那雙裹著梨花淚的眸子便越發顯得楚楚可憐了。她委屈地靠上他的腰,抱住他便嗚嗚抽噎起來。
“怎得也不小心一些,腳可是崴了?”他柔下聲音來,抱著她的腦袋輕輕拍著她的後腦勺,儼如慈父一般,眸子裡滿是愛憐。
她是他潛邸裡最小的一個,為他生過那麼多孩子,可是除了福惠,別的孩子都不幸殤了。他難受的同時,更為心疼她,小小年紀便要經歷這一番又一番的喪子之痛。嬋嬋生弘曆的時候尚且疼得呼天搶地,而她每次生孩子卻沒有多大聲響。他起初以為好似她堅強,後來才知道,她是虛弱得沒了聲音。
女人生孩子便如過鬼門關,她過了那麼多遭鬼門關,都安然走了下來,說他不動容那是假的。
她一向溫婉,就是眼淚多了些,他也曾不耐過,可終究抵不過心裡的那份憐惜。她瘦弱得就像是個孩子,算算起來,她跟芊萱是一個年歲的,倘若芊萱還在……哎。
當初笑笑沒了的時候,妍華怨了他很久。可年貴妃的孩子每次殤了後,都不曾怨過他半分。對此,他是內疚的。是他沒將孩子們守護好,竟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又一個地離開,這份內疚隨著歲月累積,越來越深,事到如今,他已經是對她歉疚到,無論她要求什麼他都覺得合理的地步了。
只是,他覺得她跟嬋嬋一樣,懂事得很,從來也不會為難他,更沒曾要求過什麼不合理的事情。只可惜,為何年羹堯便不能學學她,懂得適可而止呢?
“皇上~”貴妃蹭著他輕輕點了下頭,淚水打溼了他的龍袍,哽咽的模樣我見猶憐,讓他聽得心都揪成了一團。
“朕抱你回去。”胤禛輕嘆了一聲,心疼之色自眸子裡汩汩流出。
貴妃身子輕,他抱了並不大費力,只是御花園離她的翊坤宮倒是有好一段路,他行了一半便開始流汗了。她依在他懷裡,溫柔地給他擦汗。
胤禛淺淺一笑,柔聲道:“已經傳了太醫過去候著了,快到了,你再忍忍。”
倘若懷裡的是嬋嬋,定不會同意讓他抱著走的,她呀,總是心疼他會累著。他壓下這個念頭,又輕笑了一聲,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