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發虛,卻又不能承認十三對她的那份情,便按捺住心裡的澎湃,鎮定道:“是瓜爾佳氏最後一次進宮的時候贈與我的,說這是她最喜歡的一對鐲子。想讓我時時看到,以免日日都記得要好生照拂怡親王府,照拂她的子女。”
嘉惠怔怔地看了妍華良久,但妍華浸淫爭鬥多年,若是有心掩藏心思,又豈是嘉惠這個年方十九的人能看得出端倪的?
所以她看不出什麼破綻後,還是信了。雖然這番話說得有些牽強,但是她找不到懷疑的理由,因為她不想相信,她敬愛的阿瑪深愛之人居然不是她的生母。
“額娘……孩兒覺著阿瑪親手做的這對鐲子,是要送給他最為心愛之人的……額娘能否將這對鐲子送給我?阿瑪也沒留什麼給我,我想拿了做個念想。”嘉惠想起多爾濟塞布騰,心頭浮上一絲恨意,盯著鐲子上的那幾個字發了會兒愣。
妍華為難了一會兒,心頭剎那間浮起各種可能產生的危險。可最終她還是點了頭,畢竟在這世上,除了她自己,再也也沒人知道這鐲子後面掩藏的秘密,就連嘉惠也是一知半解,所以送給她又何妨?只不過,她不久之後就會因為這個決定而痛苦萬分,但那是後話,此時此刻的她,除了點頭也不知還能尋什麼理由拒絕。
當天晚上,妍華便讓芍藥將那個琺琅盒子,連同裡面的東西,給埋在了景仁宮的後院。她希望,那個秘密永遠不見於天日。
只是,她們並不知道,芍藥找了小余兒去做那挖坑埋盒子的事情時,有一個宮女一直偷偷躲在暗處瞧著這一切……
嘉惠帶著她兒子桑齋多爾濟在景仁宮裡住了近一個月,遲遲沒有回去的意思,而這期間,駙馬多爾濟塞布騰已經陸續遞了兩次次牌子進宮求見。
妍華這才確定,嘉惠與塞布騰之間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塞布騰第三次進宮的時候,正趕上暖心肚子疼。暖心又懷了一胎,約莫再過兩個半月便要生了,此時突然肚子疼,妍華自是緊張萬分。
她讓嘉惠去養心殿和塞布騰好生談一談,便匆匆趕去了乾西二所。
暖心生下第二個孩子後,因為對芙蓉的事情還心有感傷,弘曆便時常陪著她,沒曾想,她坐完月子後的頭一個月裡,弘曆便又讓她懷上了。妍華得知此事的時候,還批評了弘曆一頓,說他只顧著自己個感受,也不替暖心好生著想,第二個孩子剛生完,暖心的身子還沒養好呢,這麼快便又懷了一胎,委實有些不像話。
裕妃知道後便笑話她不像弘曆的親額娘,哪個親額娘不喜歡自己兒子多多開枝散葉呢,如今暖心連連懷孩子是多大的喜事兒啊,哪裡像弘晝媳婦兒,一個孩子都還沒生下來呢。妍華便說她對烏札庫?雅雅有偏見,明明雅雅下個月就要生孩子了,裕妃卻在這裡橫挑鼻子豎挑眼。
妍華過去的時候,太醫正在乾西二所裡給暖心看診,弘曆如今在戶部當差,負責處理水利營田的事務,此時並不在宮裡。
妍華看到桌子上放了一碗湯,便奇怪地問了一聲:“她吃這個了?”
一個小宮女怯怯地應了一聲:“回貴妃娘娘,福晉這幾日很喜歡吃這個,今兒吃了幾口便覺著肚子有些疼……”
“蛤蜊性寒,怎得可以讓身懷六甲的暖心隨便食用?嬤嬤呢?你們不知,她還能不知道嗎?”
屋裡頭的幾個宮女聽到熹貴妃動氣,趕緊齊刷刷地跪了下去,顫著聲音答話:“啟稟貴妃娘娘,嬤嬤她這幾日身子不舒服,怕過了病氣給福晉,所以一直都在養病呢,並未到前院來伺候。”
妍華無奈,指著那一晚蛤蜊湯,嫌棄道:“還不撤了,本宮看著就心煩。吩咐你們院裡頭的廚房,以後不得再做這湯給你們福晉吃。”
“娘娘,這湯……是側福晉送過來的。”不知哪個小宮女,怯怯地回了這麼一句。
妍華抬起頭來,蹙著眉頭想了想。那高佳氏沒有生過孩子,許是不知這蛤蜊性寒,所謂不知者不怪,她也不得因此教訓了那高佳氏。倘若真的訓斥了高佳氏,指不定會將暖心與她的關係給弄壞了。
不大一會兒,太醫看診完了,果真是因為蛤蜊性寒,所以暖心吃動了才會覺著身子不適。所幸並無大礙,好生調養兩日便能安康。
妍華點了點頭,隨後叮囑道:“等那高佳氏回來,你們且與她說一聲,這蛤蜊性寒,以後不得再送這個與你們福晉吃了。本宮知道高佳氏乃好心,但暖心如今是雙身子的人兒,許多東西都不得亂吃,高佳氏也當多注意著些才好。”
高佳氏逛完御花園回來的時候,聽到這番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