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擁著她在馬場裡徜徉了一會兒,任由馬兒自由自在地四處閒逛。
妍華倚著那個結實的胸膛,一雙小手握住他的手掌,與他一起看天邊漸漸西下的落日。她覺得,幸福也不過如此了,一起牽著手,慢慢到老。
胤禛看著天色,待到了申時,他便帶了妍華回府。出馬場的時候碰到了老十,老十一臉古怪得盯著他們看了一眼,嘴裡不滿地嘀咕了一聲:“四哥不是說回府有事的嗎?怎得還在這裡,又唬著我玩兒呢,哼哼。”
妍華見胤禛不吭聲,便訕笑著衝十爺福了下身子:“十爺,四爺回府將辦好事情後又過來了。”
胤禛對這個謊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待老十撇了下嘴離開後,他才抬手捏了下妍華的臉頰:“膽子越來越大了啊,哼哼~”
妍華吐了吐舌頭,隨他一塊兒回了府。
王府裡掛滿了紅燈籠,喜喜慶慶的仿若在過新年。妍華知道今日是胤禛的生辰,雖然他說了今晚會給她辦生辰宴,可她覺著眼前的這些都是為胤禛準備的。所以她一路欣賞過去的時候,並沒有身為主人翁的欣喜感。
待到了正殿的時候,她才發覺所有人都已經侯在了那裡,連福晉都已經落座。她詫異至極,忙上前向福晉與兩位側福晉都行了禮。
待落座後,她才知道眼前這個家宴便是胤禛讓人給她備的家宴,而她身為一個格格,竟然被安排坐在福晉的下首,兩位側福晉的上首。
她有些受寵若驚,一直立在那裡不曾動彈,直到胤禛示意她坐下,她才訕笑著坐了過去。她怕胤禛這麼高調地給她辦生辰宴,會讓她遭更多人的嫉恨。
可是接下來的發展卻出乎她的意料,讓她有點兒若坐雲端,飄乎乎地差點兒忘了今夕是何夕。
“嬋嬋入府七年,向來與人為善,如今誕下弘曆,有功勞亦有苦勞,我向來都不把嬋嬋只當成是一個格格。”他說完這句話後,神色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待看到淺淺而笑的耿氏時,他又開口道,“素素也辛苦了。萬福閣的兩個孩子,我希望他們都能健健康康地長大。”
他說話喜歡點到為止,如今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萬福閣撐腰,可見他不願再對府裡的勾心鬥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說完那番話後又看了眾人一眼,待看到側福晉李氏時,他卻特意多停頓了一會兒,李氏臉色一白,示弱地垂了眸子。待看向宋氏時,他的眸光愈加冷冽了,宋氏與太子做過的事情,他可是記得相當清楚。
宋氏抬眼的那一瞬,撞到了胤禛的眸子,那雙幽深的清眸裡,靜默似深潭,蟄伏著讓她莫名恐懼的危險。她瑟縮了下身子,忙慌亂地低下了頭。
福晉平淡地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好好兒的晚宴因為胤禛的這番話,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看著眼前的歌舞,皆心不在焉地說笑著。
武氏本備了一支舞,眼見眾人興致懨懨,她忙下去換了彩色的舞衣上前獻舞。以前府裡還有宋氏的舞姿讓人驚豔絕絕,可自從她受了冷落後,她的舞姿也成了眾人的回憶。
只是,待她歡好了舞衣再敢來正殿時,胤禛卻已然離開。
她意興闌珊地沒了跳舞的心思,年靜怡看到她的模樣後,眼前一亮,淺笑著問了一句:“嫻兒是要跳舞嗎?”
武氏只想在胤禛面前綻放,眼下胤禛走了,她哪裡還有興致跳給她們看。是以,她沒好氣地哼哼了一聲:“側福晉約莫看錯了,奴婢不跳。”
她說罷便要死不活地福了下身子,極其不留情面地退回了自己的席位,身上還穿著那身鮮豔的舞衣。她回頭看到紫煙正在不遠處跟人說話,便沒好氣地將她叫了過來。
“爺呢?人呢?”她咬牙切齒地咬著嘴裡的葡萄,氣得不行。
“格格,奴婢方才問過了,爺方才……帶著嬋格格離開了……好像是去雍華殿了。”
“哼,爺的眼裡就只有她,我哪裡不如她了!”她美麗的俏臉因為嫉妒而變得有些微扭曲,那雙漂亮的眸子裡也滿是嫉妒。
紫煙訕訕地低下頭去,不敢再吭聲……
“爺,奴婢準備了賀儀。”妍華偷偷跟胤禛說了這句話後,胤禛便單獨帶著她先行回了雍華殿。
而妍華一回到雍華殿便將胤禛撇下了,胤禛知道她定是去拿賀儀了,所以也未過問,只是獨自在寢殿裡候著。這時候阿梨端了茶過來,胤禛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眶紅紅的,便輕聲道了句:“若是舍不下九弟,我派人送你回去便可。”
“爺,奴婢沒有。”阿梨驚恐地抬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