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哪裡需要格格跟奴婢客氣這些。爺離開之前特地囑託奴婢多照看著點兒萬福閣,可見爺對格格多上心。”
妍華抬眼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看到良辰頗有些不自在時,她才坦然地收回了視線:“我累了,先去躺一會兒。”
她以為她自己受了許多委屈,白白折磨了自己那麼久後,她好不容易想開了要去融化胤禛這塊冰。可是眼下良辰卻突然告訴她,胤禛先前一直都相信她維護她,只是她不知道罷了。聽到這樣的訊息,她只覺得心裡有一堵牆轟然倒塌——那堵牆便是她對自己的認識。
難受了這麼久,突然有個人告訴你,你白難受了,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還有什麼能比這更叫人無法接受呢?
倘若事實當真如此,她倒是挺高興的,心裡已經有一股暖意汩汩升起。
她聽到身後的靈犀在偷偷問花影:“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還是哄格格開心的?”她不禁放慢了步子,想聽聽良辰的回話。
良辰:“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們做什麼。”
“是爺讓你告訴格格的?”靈犀有些疑惑,良辰與木槿向來嘴緊,不該說的話從來不會透露給第三個人知曉。
良辰嘆了一聲:“你覺得可能嗎?依爺那種性子,當真是坐實了委屈都不帶叫一聲冤的。我不過是看著爺這幾日唉聲嘆氣的不開心,眼下得了機會便解釋一番。”
靈犀幽幽地說了一句:“這種事情旁人說都沒用,還是要爺親口說才管用。”
良辰的目光朝裡間探了探,聲音不輕不重地飄了進去:“格格陪伴爺這麼幾年,總該瞭解爺的脾性了。格格是聰明人,會理解爺的苦心的。”
妍華輕輕吸了口氣,復又往前走去……
錦繡軒內,宋氏站在窗邊看到武氏氣呼呼地回了自己屋子,嘴角緩緩漾起一抹似譏似誚的笑容來。嫵媚在她的眉目間流動,襯得她那張並不出眾的臉俏麗了幾分。
“格格,奴婢還是不明白為何要這麼做。”貞月看到宋氏的笑容,屏退左右的下人後,這才輕聲請教。
“我不過是想看看福晉眼下對她是個什麼態度,眼下已經試出來了,呵呵~”她抬手掩住嘴角輕輕笑了起來,百轉柔腸。
貞月歪著腦袋想了想,有些不解:“格格為何……要讓西屋裡頭的人去試?她總也辦不好事情,這次就是,還是白費格格的苦心了。”
西屋裡住的是武氏,貞月私下裡並不喜歡叫她武格格,總稱她為住在西屋裡的那個人。
宋氏悠悠然轉過眼來,鳳眼裡水光瀲灩。她嘴角的那抹笑容擴散到眼中,眸子裡仿若有妖豔的曼珠沙華在無聲地盛開。
只見她輕啟朱唇,口吐香蘭,青蔥的玉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蘭花狀在下頜線便繚繞:“她做不好,所以她不是得了懲罰了嗎?她那般聒噪,福晉罰罰她,我們東屋也能清靜些呢,嘻嘻~她若是做得好了,萬福閣的人也能吃吃苦頭~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貞月幡然大悟,一臉崇敬地連連稱讚起來:“原來如此,格格想的極妙!若是當真罰了萬福閣裡的人,就算爺回來後會不高興,也左右怪不到格格屋裡頭。”
“咯咯~我一直都覺得你比惜雲那個丫頭聰明,果然沒叫我失望。”宋氏斜睨了她一眼,誇完這句話後卻慢慢斂起了笑容,“我突然有些小恙了。”
宋氏心緒不佳時,便喜歡稱自己小恙——心緒抱恙。
貞月旋即扶著她往旁邊的一個耳房走去,那裡向來不讓別人進出,宋氏每次小恙都愛去那裡待上一會兒。
推開門,裡面除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之外,便只有一個大木箱坐在角落裡。宋氏嫋嫋娜娜地坐在了桌前,貞月關上門後彎腰開啟了箱子,從裡面拿了一把匕首和一塊木質靈牌!
她輕蔑地看了一眼手裡的靈牌,然後便合上了木箱,拿著那兩樣東西走到了宋氏身邊!
宋氏嘴角噙著一抹淺笑,拿起桌上的毛筆便在那塊空白的靈牌上寫了幾個字,寫完後便在接過那把匕首,在靈牌上一刀又一刀地劃拉起來。她眼中漸漸染上陰鷙,濃濃的仇恨慢慢自她眼中傾瀉而出,悉數落在了那塊靈牌上。
一刀又一刀,刀刀挫在那個叫她恨之入骨的人名上。
靈牌上寫著:賤人耿素素……
此時,萬福閣內,耿氏見良辰走了之後,便焦躁不安地在屋子裡徘徊了幾次。
她突然覺得心口生疼,像是被刀子劃開了一般。心悸的感覺自心尖蔓延開來,緩緩遍襲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