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側影人同意。“可他的目的是什麼?”
“製造混亂的動機嗎?”老人問,“我想是要在知道一些內情的人中間散佈不信任感。布里厄那個女人用過這話。她說那個美國人讓她告訴拉維爾說內部有個叛徒。這顯然是胡說八道。他們中間哪一個敢?昨晚,你知道這極不正常。那個會計特里格農象發了瘋,在拉維爾的房子外面等到凌晨兩點鐘,當她從布里厄的旅館裡回來時,他一看見就朝她撲去,在大街上又叫又哭。我一點不誇張。”
“拉維爾自己的表現也好不了多少。她在給蒙索公園打電話的時候,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已經通知她不要再打電話,任何人都不準再往那裡打電話,再也不準了。”
“我們接到通知了。我們中間知道這號碼的幾個人都把它忘記了。”
“一定要把它忘了。”側影突然移動了,門簾上出現了一個波動。“當然是想散佈不信任感!它緊隨混亂而來。現在這一點已毫無疑問了。他將會找聯絡人,企圖從他們那兒擠出點兒情報來。誰不幹,就把誰交給那些美國人,然後再找下一個。可他是單槍匹馬乾。這是他自負的一部分。他是一個狂人,著了魔的人。”
“也許兩者都是,”老人說,“可他還是個內行老手。即使他失敗了,他也一定會把這些名字送到他的上級那裡。所以不管人是否抓到他,那些人都將被抓住。”
“都非死不可。”刺客說。“可是貝熱隆不死。他太有價值了。叫他動身去雅典;他知道去哪裡。”
“我是否可以假定將由我取代蒙索公園?”
“那是不可能的。可眼下你要把我的最後決定轉達給所有有關的人。”
“我要找的第一個人是貝熱隆。叫他去雅典。”
“是的。”
“這麼說拉維爾和她手下的丹朱判定要死了。誘餌從來保不住,所以他們也保不住,你可以再傳達個口信給掩護拉維爾和丹朱的小組,告訴他們我隨時監視他們,不能出差錯。”
這次輪到老人停頓了,用靜默吸引對方的注意。“我把最好的訊息留在最後,卡洛斯。雷諾牌車子一個半小時前在蒙馬特一的間車庫裡發現了。是昨晚放在那裡的。”
在寧靜中,老人能夠聽見門簾那一邊的身影緩慢的,不慌不忙的呼吸聲。“我想你已經採取措施把這輛車監視起來了——即使是此時此刻;而且跟蹤了——即使是此時此刻。”
扮過乞丐的人輕聲笑了笑。“根據你上一次的指示,我斗膽僱了一個朋友,有一輛極好的汽車的朋友;他又僱了三個人。他們一起在車庫外面監視。分四班,六小時一班,他們當然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們得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都要跟蹤這輛雷諾車。”
“你沒讓我失望。”
“我豈敢。既然蒙索公園給取消了,那麼除了我自己的電話號碼我沒有其它電話號碼能給他們。你知道的,那電話在拉丁區一家蹩腳咖啡館裡。咖啡館老闆是我從前光景好些時候的朋友,我哪怕每五分鐘到他那裡去一次接受資訊,他也不會反對。我知道他是從哪裡拿到錢來經營生意的,也知道為了拿到錢他不得不殺死誰。”
“你表現得很不錯。你很有用。”
“我也有個問題,卡洛斯。既然我們都不往蒙索公園打電話,我怎麼跟你聯絡呢?在必要的情況下,比如說,有關雷諾汽車的事。”
“是的,我知道這個問題。你知道自己要求的擔子有多重嗎?”
“我寧可不要這擔子。我唯一的希望是這件事了結以後,該隱死了以後,你會記住我的貢獻,把號碼更改一下,而不是殺死我。”
“你還能預料未來。”
“在往日這是我求得生存的方法。”
刺客悄聲說了十個數字。“你是唯一活著掌握這號碼的人。自然這號碼是追查不到的。”
“自然,誰會料到一個老乞丐掌握著它?”
“每一小時都在把你帶近更高的生活水平。網正在收攏,每一小時都在使他接近幾個圈套中的一個。該隱一定能抓到,一個冒名頂替者的屍體會扔給那些困惑不解的一手炮製他的戰略家們。他們指望造出一個魔鬼,他使他們如願以償。到頭來,他只是一個傀儡,一個可犧牲的傀儡。這一點除了他自己以外誰都知道。”
伯恩拿起話筒,“喂?”
“420房間嗎?”
“請說吧,將軍。”
“電話已停止。沒人再和她聯絡了——至少不再透過電話和她聯絡了。我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