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看起來很疑惑。“我們把地毯拉起來,看看有沒有滲漏,但我不相信會有。經過處理的地毯不會吸收很多的,而且任何殘餘物都已與許多東西摻雜起來了,因此就別指望能找到什麼。”
弗蘭克一邊在想,一邊在說:“不錯,一個案犯受了傷,流血不多,只是一點點。”在這一點上,他希望西蒙能持肯定意見,而後看見西蒙點頭表示同意。“是受了傷,但是用什麼使他受傷呢?我們看到她時,她手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西蒙知道他在想什麼。“就像她的死亡很突然一樣,我們可能在談論屍體突然會動。要從她手裡把東西拿出來,他們差不多要掰斷她的手指。”
弗蘭克不再想了。“但在驗屍過程中沒有發現這些跡象。”
“除非受重擊,她的手指才會迅速張開。”
“這種現象多久出現一次?”
“在此情況下,一次就夠了。”
“好了,我們假設她有兇器,但現在兇器不見了。會是什麼樣的兇器呢?”
西蒙一邊重新將證據包紮好,一邊在考慮這個問題。
“你可以排除兇器是手槍,不然,她手指上應有印痕,而且手上沒有火藥灼傷的痕跡。他們不可能把這些刮掉而不留任何痕跡。”
“不錯。此外,沒有證據說明她曾拿槍去註冊登記。況且我們早已確定房子裡沒有槍支。”
“因此不是槍,那也許是刀子。無法確定是什麼樣的傷口,但有可能是開了個口子,或許只是很淺的口子。剪割下來的纖維數量很少,所以不會是什麼性命攸關的重創。”
“她用刀子捅了其中一個兇犯,可能捅在手臂上,也可能在腿上。然後他們後退並向她開了槍?或許她快要死了的時候才捅人的?”弗蘭克又自我糾正道:“不對,她是瞬時死亡。她在另一間房間捅了其中一人,跑到這裡後被槍殺的。受了傷的兇犯站在她身邊淌下了幾滴血。”
“但保險庫是在這間房。當時的情況很可能是她的舉動使他們大為驚訝。”
“不過別忘了槍是從門口射向房間裡面的,而且是朝下開的槍。誰使誰驚訝?這真他媽的讓我煩透了。”
“如果兇器真是刀子,那他們為什麼要拿走呢?”
“因為它可以確定一個人的身份。”
“指紋?”西蒙的鼻翼抖動了一下,她想起了物證就隱藏在那裡。
弗蘭克點點頭。“那就是我的看法。”
“已故的沙利文夫人有沒有帶著刀子的習慣?”
弗蘭克重重地在腦門上拍了一巴掌,西蒙不禁皺了一下眉頭。她望著他衝向床頭櫃,把照片拿起來。他搖搖頭,將照片遞給了她。
“那就是你所說的該死的刀子。”
西蒙看看照片,照片中的床頭櫃上擺放著一把長長的皮柄拆信刀。
“皮柄也說明了手掌上的油質殘留物的問題。”
弗蘭克出去時在前門停了一會,看了看保安系統控制板,這已經恢復使用了。接著他笑了起來,終於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想法。
“勞拉,你箱子裡帶了熒光燈嗎?”
“帶了,幹嘛?”
“拿出來好嗎?”
雖然有些疑惑,但西蒙還是按他的吩咐做了。她回到門廳,將熒光燈的電源接通。
“把燈光打在數字按鍵上。”
熒光燈所顯示的情況使弗蘭克再次笑了起來。
“真是好極了。”
“這意味著什麼?”西蒙看著他,眉頭緊皺。
“這意味著兩件事。第一,我們已明確地知道了誰是知情人。第二,我們的案犯極其狡詐。”
弗蘭克坐在小小的審訊室裡,決定不抽下一支菸了。他看看煤渣磚牆、低廉的金屬桌子和破舊的椅子,心想在這樣一個地方受審定會十分沮喪。不過這對他來說很好。沮喪的人是脆弱的,而脆弱的人適當受到刺激,會說話的。弗蘭克想聽,而且想要聽一天時間。
整個案子仍然撲朔迷離,但有些方面已漸漸清晰。
巴迪·布迪辛斯基仍住在阿靈頓,現在福爾斯徹奇的一個洗車站幹活。他承認曾到過沙利文的房子,讀過關於謀殺的事,但除此之處,他一無所知。弗蘭克傾向於相信他。此人並不是特別聰明,而且沒有犯罪前科。他長大成人後,為了謀生,做過一些低賤的事情。但這毫無疑問是因為他只念完五年級。他住的公寓十分簡陋,幾乎到了赤貧的地步。布迪辛斯基這條線索已經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