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那扇裝有鏡子的門,沒有將那人從克里斯婷·沙利文身上撲開。他本可以使那女人免於一死的,那是一個很簡單的事實。如果他去救她的話,她現在可能還活著。他用自己的自由,或許是生命換取了別人的生命。盧瑟本來是能夠幫助一個為自己的性命而搏鬥的人的,可他只是袖手旁觀,看著一個只活了盧瑟1/3年歲的人被殺死。那是懦夫的行為,這一事實一直糾纏著他,就像一條兇猛的蚺蛇,威脅著要撕裂他身體的每一個器官。
他彎下身靠在水槽上,雙腿開始發軟。他倒是很樂意自己整個人都倒下去,這樣就可以不再看自己在鏡中的影子。當不穩定的氣流撞擊飛機時,他感到有點反胃。
幾分鐘後,他用冷水浸溼了紙巾,在臉上和脖子後面擦擦,終於踉踉蹌蹌地走回座位。飛機轟鳴著飛行,每飛一英里,他的犯罪感就增加一分。
電話鈴在響,凱特看看鐘,已11點了。一般情況下,她要聽一下電話錄音,但是不知怎麼地,她在機器接通前快速伸出手去,拿起了電話。
“喂。”
“你幹嘛這會兒還在工作?”
“傑克?”
“你腳踝怎麼樣了?”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
“我只是想檢查我的病人,醫生是從來不休息的。”
“你的病人狀況很好,謝謝你的關心。”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黃油硬糖味冰淇淋蛋卷,這一藥方我從未用錯過。”
“噢,所以還有其他的病人?”
“我的律師勸告我不要回答這個問題。”
“很聰明的勸告。”
傑克可以想象她坐在那裡,一根手指在撫弄著髮梢,就像他們以前一起學習時她所做的那樣;當時他苦學安全法規,而她則苦學法語。
“你的頭髮不用手去撫弄也夠卷的了。”
她把手指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