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股不甘心的念頭使得我貿然向他表白心跡,可惜自那次之後,他便對我生分起來,以至於到最後我上門他都避而不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除了後悔懊惱無計可想,所以最後跟他撕破臉皮,打了一架,抓了嚴廣上山,企圖折辱嚴廣來洩憤。可惜,我這些行為實在錯的離譜,也更加讓張復月看我不起,即便這次他不忍心殺我,我們這個朋友也是做到頭了。
正胡思亂想間,張復月一劍刺來,我竟不知躲閃,被他刺了個正著,正中在小腹上。他見自己一劍竟然刺中了我,急忙將劍拔出,沉聲道:“生死對戰的關頭,出神分心是大忌。”我忍著痛楚不發聲,繼續與他纏鬥起來。
我前段時間才與他交過一戰,被他打傷,傷還沒好的利索,這回與他再次交手已經有點勉強,此時被他刺中一劍,刺傷處疼痛難忍,又因為一路疾奔而來,內力已耗盡了三層,與他再這樣繼續交戰下去,只怕我根本討不到便宜,,反倒敗在他手裡。
可我如今想的不就是痛痛快快與他打上一架,讓我倆之間的恩怨情仇徹徹底底地了截麼?這樣想著,我便迎頭而上,招數施得越發狠厲,逼得對方不得不拿出全部實力來對付。這樣做我明顯是在自討苦吃,結果可想而知,我後背連中他三掌,最後腿上還捱了一劍,摔落在地上。
我吃力地從地上爬起,體內真氣滯怠,四肢更是使不上力來,而那腹部大腿兩處的劍傷更讓我行動受阻,那血從傷口汩汩流出,洇溼了泥土。
張復月見我被他重創,臉上露出不忍之意。
卻見那一直躲在遠處觀望的林劍蹤這時跑了過來,見我這副狼狽模樣,臉上露出快然之意道:“張魔頭,你剛才不是很威風麼,現如今被人打趴在地上,剛才那一股豪情壯志又去了哪裡?我看你這妖人不過是外強中乾,色厲內荏罷了。”
奚落了我幾句又對張復月道,“張少俠欲待如何處置這魔頭,這魔頭殘忍暴虐,他這般打殺你的朋友,就連林某也看不下去了。這魔頭素來放蕩無恥,林某在江湖中也耳聞過不少,他面如桃李,心如蛇蠍,貪財好色,一貫愛用美色迷惑青年少俊,驅使其做他的鷹犬走狗。這等武林禍害,一定要剷除,決計不能放他離開。”
他一面滔滔不絕,一面走到我的跟前,此時我已力竭,又為身上傷勢所累,勉強只能掙扎著起身,卻是難以避開他。
只見他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裡,用手扳起我的下巴,將我打量了一番說道:“不如我等以其人之道換施其人之身,這妖人怎麼折辱張少俠的朋友,我等便如何折辱他?”
我雙眼一眯,從嘴裡吐出一口血水直唾到他的面上,隨即從髮髻上拔下玉簪朝他咽喉刺去。本來林劍蹤與我離得極近,我這一擊必定得手,哪知張復月又來插手,只聽他大喊一聲“危險”便上前抓住林劍蹤的衣領將他扔了出去,隨後又點住我的穴道。
這一刺落了空,那玉簪子從我手心滑落下去,我也就保持著右手刺出的動作停在那邊。沒了簪子固定,那一頭長髮便披散下來,有些許黏在嘴邊,被從嘴裡沁出的血漬染成紅色。
這林劍蹤剛剛差點被我取了狗命,心裡一定對我記恨不已,現在見我被張復月點住穴道,既沒了自保能力也不再具有攻擊性,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我的機會。果然復又來到我面前,給了我一記耳光,惡狠狠道:“你這賤人,死到臨頭還想逞威風,等下就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你不是剛剛說我不是男人麼,我就讓你瞧瞧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他放完狠話,就要來撕我的衣服,我不能動彈只狠狠地咬住嘴唇,可那從嘴裡流出的血漬越來越多了,甚至已經到了嘔血的地步。
就在這時,在一旁不聲不響的張復月忽然掠到我的身邊,拿劍橫掃開林劍蹤,對他道:“士可殺不可辱,即便他真的殺了張某的朋友,張某隻會讓他以命抵命,絕不會做出那種齷齪無恥之事來折辱於人
。”
卻見林劍蹤狠狠道:“張少俠一而再,再而三地護著這魔頭,難道真的跟這魔頭有一腿?”
我笑道:“他要真跟本座有一腿,本座還求之不得!”我這一開口說話,嘴裡湧出的血越來越多。
張復月見我這般模樣,眉頭竟然皺在一起,一言不發地拿起我一隻手把了把脈,隨即眉頭皺的越發厲害,驚聲問我:“道任,你為何要自斷心脈求死?”
我笑道:“我不震斷心脈自裁,難道還等著讓這個狗東西來羞辱我嗎?”
他搖了搖頭道:“道任,我再問你一句,亭雲他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