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楚翡這麼想著，季森已經笑彎了雙眼對他說道：“楚翡小朋友，我們先去吃飯吧，反正現在去還沒到正常營業時間，不夠熱鬧。”
夕陽西斜，暈黃的天空之下，看著眼前男人那雙笑得猶如狐狸一般的雙眼，楚翡突然之間心中升起一種正被盤算的感覺……
……
隨意挑選了校外一處吃飯的地方，點了幾個炒菜，隨即靜待菜品送上來。他們幾乎運動了一個下午，此時早已經飢腸轆轆，只得有一句沒一句地藉助話題來轉移自己對飢餓的注意力。
就在這時，有幾個穿著SK中學校服的學生走進來在他們旁邊的桌子坐了下來。
轉頭看了那幾個學生一眼，季森眼中閃過一絲懷念的神色，突然說道：“我第一次見到葉林的時候，他也就差不多那麼大。”
見季森突然間提起葉林，楚翡不由抬起頭來，反射性地問道：“哦？他那時候是怎樣的？不會就和現在一樣，像個老頭子似的吧？”
“老頭子……”聽到楚翡的形容詞，季森的臉部似乎忍俊不禁地扭曲了須臾，隨即才搖了搖頭陷入了沉思中，“剛好相反，如果不是真的從那時候就開始接觸，只是認識現在的葉林，是很難想象他……也曾經有過那麼叛逆而桀驁不馴的樣子。”
“咦？”實在是沒想到季森會這樣說，楚翡臉上閃過一絲愕然。
“認識他的時候，那傢伙應該是高二吧？那天被申啟猶如撿垃圾一般提了回來，手腳凌厲，動起手來好像命如薄紙一般，幾乎就是見人就咬的狗。”季森毫不容情地評價道。
他確定他說的“那個傢伙”真的是那個總是一副氣定神閒、慢條斯理的成熟男人嗎？楚翡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季森。
而這時，季森並沒留意看楚翡，只是看著杯子裡茶水中的自己。
“那時候為了制止他，店裡很多人都一起出動了，但是即使是如此，每個人的身上都多多少少掛了點彩，最後還是把他五花大綁在椅子上才結束了這麼一場激鬥……”
“那後來呢？”
“後來？”季森眉頭跳了跳，隨即大笑了起來，“後來？申啟那傢伙實在是太厲害了，告訴你，如果真見到一個姓申名啟的男人，無論你有什麼脾氣，最好收斂點，那傢伙的復仇心理特別嚴重，不被他逮到還好，真逮著了，絕對要把你的皮都剝下一層！”
看著眼前眉飛眼笑的男人，楚翡不由無語。
說得興起，季森壓低了聲音，開始模仿說書人：“那時候申啟實在氣極，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好啊，我好心把你帶回來，你倒好，差點幫我把店拆了！還讓我的客人勞筋動骨才能制服得了你，真的很好……很好！’，然後就叫人把葉林連人帶凳都扔到了小舞臺上……”
“小舞臺？”楚翡滿臉黑線。
“嘿嘿，”季森神秘一笑，補充說明，“就是娛樂大眾的地方。”
這他當然知道啊，只是？
“難道讓他五花大綁地娛樂你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答案。
卻不想原本沒有其它意思的一句話在季森的腦海裡轉了一週之後，隨即變成了某種桃色的畫面，瞬間，季森臉上的笑容更加邪惡起來，但說出的話依舊錶達得很無辜：“……我們哪有那麼邪惡？只是讓那傢伙在小舞臺上呆了一天一夜以示懲罰而已，真的沒對他做了啥。”
很可疑……楚翡孤疑地看向男子。
“不過以前的他多率直可愛啊，哪像現在，叫人一點都猜不透心思，以前見面還會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季森哥’，現在倒好，一點都不顧及我已經是‘老人家’了，剛才還對著我吼！”季森甚是不滿地說道，正想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卻沒想恰在這時服務員把飯菜遞了上桌。
把煙盒放了回去，季森伸手自中間的筷子筒裡抽出一次性筷子，兩手掰開，這時才似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不過那件事根本就不是他的錯，他總是把那事埋在心裡，遲早要憋壞的吧？”
一向說話開朗的男人的聲音突地變得沉重，瞬時間，楚翡的雙眉蹙了起來：“‘那件事’？到底是什麼事啊？”
“不就是……”習慣性接下話茬，但隨即，季森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頓住了，用筷子夾了一筷子青菜塞進嘴裡，試圖把剛才提到的事情用沉默取代。
卻沒想楚翡壓根就是一個不會看臉色的，依舊執著地問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聞言，季森放下筷子看向楚翡，眼中快速地閃過一絲微光，隨後才輕輕地說道：“楚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