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施後退了幾步,平時謙謙君子此時竟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不可能。”
看到華施的樣子之後,耶羅德的心就徹底涼了,可是他還是不死心的接著說,“我不能沒有哥哥的。”
“只要你叫我一聲哥哥,我永遠都是你哥哥。”華施說著的話很無情,“我們也只能是兄弟。”
說完這番話的時候,華施轉身離開。留下了在原處碎了一地心的耶羅德。
自從那一日之後,華施就有意的避著耶羅德,能不見就不見,見到了也絕口不提那日的事情,被這樣對待的耶羅德心裡難受極了,他過不下去沒有華施的日子。
這日,耶羅德在華施的府前等他回家,冬日,很冷,風,很烈。
可是耶羅德還是不放棄的等著華施,冷了,就搓搓手取暖,風太大的話,他就試圖將自己都躲在大樹的後面。看著眼前華施的府邸,耶羅德覺得心裡暖暖的,也許華施是接受不了世俗的偏見,學院之親不能相融。但是沒關係,他會告訴華施,自己願意放棄王位,願意和他逃到天涯,願意和他藏到海角。只要只有他們兩個人就好。
年輕的孩子總是把情想的太簡單,一旦愛了,就一切都不在重要。年輕的感情總是這般的讓人嚮往,他們不顧一切,他們可以違背一切,他們要的卻很簡單,只是對方而已。也許在年老之後回想那個時候,自己會抿唇一笑吧,然後感嘆一聲,年輕真好。
耶羅德終於等到了華施,他抬著一具凍僵了腳,慢慢朝華施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就加速一下。
華施看見了穿著單薄的耶羅德凍的都快僵掉了,心裡一陣惱火。二話沒說走過去抱起了他,陰著臉走進了府門。
窩在華施懷裡的耶羅德幸福極了,若是每日都能讓哥哥這般抱著,就是凍死了也願意。
花花似走進了自己的臥房,將耶羅德放在了床上,給他裹上了棉被。耶羅德的頭已經有些暈暈的了,臉上泛著不正常得紅暈,華施馬上加來了管家,讓他去請大夫。耶羅德一直拽著華施的手,也不說話,就是傻傻的看著他笑。
那藍色的眸子雖然有些朦朧,但是它裡面的人卻異常的清晰,華施將耶羅德抱在了懷裡,忍不住嘆息。直到那藍眸合上的時候,他才開口說,“羅兒,你怎麼這麼讓我為難?”
“你直到父王的全部希望都在你的身上嗎?”
“你是羌胡的希望,怎麼可以亂倫?我怎麼可以讓你被世人唾棄?”
“羅兒,你要是喜歡男子,我就給你去尋,你要是喜歡女子,我就給你去招。”
耶羅德雖然意識不清,但是華施的話他都聽到了,他繼續閉著眼睛,假裝已經睡著了,聽著華施那殘忍的話。
“羅兒你可真讓我心疼。”華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在下一刻,他就被懷裡原本該睡著的人吻住了,因為發燒而燙人的唇也灼燒著華施的心,耶羅德的吻還很生澀,但是他還是很努力的汲取著心上人的味道。
“哥哥……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我們在一起吧,好不好?哥哥……”
耶羅德的聲音有些沙啞,那低低的聲音讓聽著的人心裡直髮疼,華施不敢去看那一雙藍色的眸子。硬著心腸說,“你永遠都是我弟弟。”
說完這番話的時候,華施感覺到懷裡的人身上一僵,他不小心的對上了那積滿了水霧的湛藍……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管家在門外喊道,“大夫來了。”
藍眸裡的那抹哀傷最終化作了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弄溼了繡花的枕巾,淹沒了華施的心。
那麼多年了,耶羅德一僵以為自己一僵忘了它,可是沒想到非但沒有忘掉,還都記得清清楚楚,那種疼到現在都能體會的到。
他有些顫抖的抱住了自己的雙肩,想要尋覓一處安全,不必很大,能容下自己,讓自己不再怕,不再怕那逝去的冬天。
花花似看出了耶羅德不對勁,便拉著他要往回去,可是耶羅德拽住了他,“哥,抱我回去。”
花花似回頭望著耶羅德,這是他傾盡一生去疼愛的弟弟,這是他全部的寶貝。他蹲到了他的面前,“我揹你回去。”
小時候每一次玩累了之後華施都會揹著耶羅德回去,靠在華施的背上,耶羅德總是調皮的拽拽哥哥的耳朵,捏捏哥哥的鼻子,捂住哥哥的眼睛……
童年,總是那般無憂。
童年,沒有愛情。
童年,可以接著親情無限的靠近那快要長熟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