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繼續跪著也不是，他不敢抬頭，也不敢出聲，只好靜靜的跪在那裡。
在一旁伺候著的小東子瞄了瞄柯鳳炎的臉色，又看了看方緒身旁的食盒。小聲的說道，
“陛下，方貴御跪了很久了。”
柯鳳炎從一堆奏摺裡抬起了頭，望了一眼跪在門口的方緒。
“你來有何事？”
柯鳳炎的話在空蕩蕩的御書房中傳開，讓人聽了更加的緊張。
方緒握緊了手指，答道，“臣、臣帶來了一些點心，想給皇上您嚐嚐。”
又是流丹做的好事吧。柯鳳炎心裡嘆息了一聲。這幾日自己沒怎麼用膳，流丹的焦急他都看在眼裡。可是他也沒辦法，真的是一點食慾都沒有。看來自己今日不吃點東西的話，一會還不知道又來哪個妃子了。
“呈上來吧。”
聽到柯鳳炎讓自己將點心呈上的時候，方緒一顆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激動的應了一聲，
“是。”
開啟蓋子，一股香氣滿溢。方緒在外面站的久了，點心已經涼透了，不過香氣還是在的。
柯鳳炎拿起了一個很精緻的放進了嘴裡。入口即化。
“不錯。”誇讚了一聲。
方緒放心的一笑，“合皇上的口味就好。”
柯鳳炎這時才正眼看了下方緒，上次昏迷的時候就是方緒照顧自己的，絕兒還晉升他為貴御了。
這幾日柯鳳炎為了不去想莫絕，一直不停的忙著國事，以為忙碌起來就會不去想一些事。再者就是，亂世之中，容不得怠慢。
“皇上國事操勞，應當好好休息。若是皇上累倒了，這天下萬民又該如何？”方緒的一席話說的滴水不漏。
“這些話你倒是敢說。流丹都沒這麼跟朕說話。”話裡聽不出柯鳳炎的喜怒來。
“臣惶恐。”方緒迅速的低下頭去，繼續說道，“如今皇貴君不在宮裡……”
他的話還沒說完，柯鳳炎就將手邊的食盒揮到了地上，嚇的方緒立刻跪了下去。
“臣知罪！”
“你所犯何罪？”柯鳳炎的聲音已經冷了。
方緒飛速回想著剛剛自己說錯了什麼，難道是不該提皇貴君？
“臣不該體積皇貴君殿下……”
“哼！”柯鳳炎心裡沒來由的煩躁起來，讓莫絕離開，自己從一開始就沒甘心過。今日被一個男妃提起來的時候，心裡的火一下子竄了上來。
“皇上恕罪，臣、臣知罪了”方緒見柯鳳炎一直沒說話，急的連忙求饒。
柯鳳炎粗魯的抬起了他的下巴，“你既然知道在這邀寵，難道會不知道什麼是不該提的嗎？”
方緒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他緊緊的咬著下唇，不發一言。
他越是這麼樣子，柯鳳炎心裡的火就越大，“信不信朕將你打入冷宮？”
聽到冷宮二字的時候，流丹含在眼裡的淚終於落了下來，落在了柯鳳炎的手上，似乎，有些燙。
“臣深知臣不配提及皇貴君這三個字，但是，臣之所以敢冒著觸怒龍顏的罪提及，那是臣知道，皇上不是一個人的皇上，您是天下蒼生的皇上。”方緒說出這番的時候，目光堅毅的看著柯鳳炎。
他是天下蒼生的皇上，不是一個人的皇上。
柯鳳炎放開了方緒的下巴，臉色略微有些緩和，道，“接著說。”
方緒止住了淚水，說道。“天下大亂之際，各國沒有一絲鬆懈，祈朝更是對我朝的屬國虎視眈眈。皇上此時若是分了神，那遭殃就是天下黎民蒼生。”
方緒見柯鳳炎的臉色又好了些，就接著說道。“皇上您是明君，皇貴君一事後宮沸沸揚揚，若是您再不出來說句話的話，恐怕後宮要引起一場血雨腥風了。”
此話暗指現在後宮已經在逐步的爭寵。
“後宮裡都傳了什麼？”柯鳳炎覺得有些無力。
方緒垂下了眼眸，不動聲色的說道，“臣不敢說，您可以隨便問問宮娥太監。”
“朕是明君？呵呵呵。”柯鳳炎揉著眼角笑了起來。
方緒不容置疑的抬起頭，堅定的說，“是！皇上您是明君，否則臣也不敢在這裡說出這些肺腑之言。”
以前似乎小瞧了這個方緒，寵過他幾次，但是每次都沒有溫柔相待。柯鳳炎對他揮了揮手，“起來吧，給朕按按。”
“是。”
方緒知道自己沒事了，就站了起來給柯鳳炎揉著太陽穴。幾日以來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