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而已。”
信雲深拉著高放將他抱在懷裡,親親他的臉龐:“我爹已經承認了,從此以後,你就是我清風劍派名符其實的兒媳婦啦——唉喲!”
高放收回敲他腦門的手指,笑道:“讓你胡說。”
信雲深摸著腦門一臉控訴地看著他,高放便又笑著湊過去親了親,以示安撫。
此時的他卻是想不到,當一個名門大派的“兒媳婦”,豈是那麼簡單的事。
高放本以為他住進清風劍派以後便是一切風波的終點,從此以後他將和信雲深過上幸福的生活。但是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他才發現這想法略天真了。
本來他是魔教堂主,信雲深是正道俠士,他爹是中原武林的龍頭老大,這關係是多麼簡潔明瞭富有美感,大家見了面只管打打殺殺也不用在乎會不會傷了和氣。
可如今因為他和信雲深的關係使得大家變成了一家人,原本應該是江湖糾紛,現在便成了家務事。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可見這裡面有多難纏。
住進來的頭幾天,信雲深先是安排了幾個裁縫來給高放量體裁衣,一口氣將春夏秋冬四季常服全備齊了,連著參加重大慶典時的衣裳也置了四五套,又有幾十件價值不菲的佩飾也一併打好。
這只是小事,高放本不覺得有什麼,沒想到第二天就被信白召集到大殿裡,當著幾個長老和數位師兄弟的面將信雲深教訓了一通,斥他揮霍無度,好吃懶做,貪圖享樂,見色忘本。
高放在一旁聽得黑了臉色。這什麼意思?雖然老頭子是對著信雲深發的火,可這不是擺明了指桑罵槐說他的不是麼?這才剛來你們家幾天就這麼刻薄,做幾件衣裳還惹了瓜落,還清風劍派掌門呢,有這麼小氣的麼?
若放在以前他有百十種毒藥可以讓這清風派掌門吃點苦頭,可是現在他有氣也只能往肚子裡咽。因為老頭子不只是清風派掌門,還是信雲深的爹!
可憐他在天一教呆了這麼多年也沒受過這麼多冤枉氣。高放回到自己的院子,氣得胸口也疼胃也疼,信雲深在一旁心疼地又揉又吹。
這卻是情理之中的結果。為江湖中人時大多不拘小節,便是高放這樣溫柔細緻的人也遠比一般人來得灑脫,如今乍然入了這清風劍派的大門——但凡像這樣聲名卓然的名門大派早已不是單純的江湖幫派那麼簡單,反而上至朝堂下至工商都有所涉足——一個江湖人一腳踏入了這深宅大院,碰上的全是些家長裡短的瑣碎事情,還不能快意恩仇,著實憋屈。
便是信白信掌門,若是對付從前的“魔教妖人”,他只會一劍刺過去。但對如今跟了自己兒子的高放,他就算不滿意也只能拐歪抹角地給人氣受。
高放撫著胸口氣道:“你爹真是個老狐狸,這是給我下馬威呢。”
信雲深點頭應和道:“太過分!”
高放哼了一聲道:“還好你是獨子,不然還有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信雲深抹了一把汗道:“小放,你想太多了吧……”
高放一揮手道:“不管,老頭子既然出招了,我若不回敬豈不是太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信雲深連連點頭:“必須回敬!”心底卻在惆悵流淚。
為什麼他有一種將要夾在“刁父”和“嬌妻”中間周旋的苦難預感?可是最過分的難道不是他其實到現在都還沒有跟小放牽小手滾床單呢!
為什麼他會落入這般境地?為什麼?
江湖上為什麼如此平靜呢?方小月夫人你不繼續報仇了嗎?!夫人真乃女中豪傑請早點復出東山再起吧!
向來善解人意的高放這時候卻對信雲深默默哭泣的幼小心靈全然無視,讓信雲深在一邊給他打著涼扇,沉吟思索著如何扳回一城,至少讓信老頭不敢再找他的麻煩。
轉天下午,高放煲好了一罐湯,讓信雲深端著,兩人一起給信老頭送去。
信雲深疑道:“小放,這湯沒問題吧。”
高放輕哼一聲:“我還不屑用那種下作手段。這可是強身健體的藥膳,尋常人還吃不著呢。”
信雲深點點頭,又道:“可是沒用啊,我爹可固執了,你這樣示好沒用的。他雖然認可了我們的事情,可是心裡總是不滿的,以後恐怕還會藉機生事,一罐湯可收買不了他。”
高放輕笑道:“你便看著吧。”
二人到了信白門外,高放讓信雲深先進去,自己在外面站著。
信白見這討債兒子居然還知道煲湯給他喝,原本還有五分不滿這時候也只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