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如果朝廷和武林聯手,我們陰靈教岌岌可危啊!”說話的是陰靈教四大護法之一的陰風護法。
“風護法,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教上有天險下有先教主一生的心血佈局,要困住來人輕而易舉,我要他們有去無回,何況還有教主的曠世神功,怕什麼?”說話當仁不讓,雄赳赳中氣十足的是四大護法陰雨、陰風、陰電、陰雷中年紀最輕的陰雷。
“義父,千與也認為應當如此,迎戰他們,揚我教威風。”說話的是賀蘭涅的義子賀蘭千與,英姿翩翩可謂英雄出少年。
“義父,千月認為千與哥說得對,只要我們這一戰勝了,天下人誰還敢小覷我們。”女子驕傲任性的聲音想起。
“你們倆孩子懂什麼。”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花白的鬍子,不是別人正是從梅園離開的賀蘭殊。
他掃視了下面的人說道:“怎可逞匹夫之勇,與皇帝做對是不聰明的。”
立在四大護法之前的一個拄著柺杖的老婆子,出聲說道:“老傢伙你懂什麼,現在外界都是對陰靈教不利的傳言,既然我教沒有做這些,那就是有人栽贓陷害,你說天下幾個人有這樣的膽量,我說就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皇帝要拿我們開刀。”青纓婆婆說完,她的檀木柺杖重重的敲在石板上。
“老婆子,少用點力,小心敲壞了石板,你就和我作對,從沒和我一條線過——”賀蘭殊小聲嘟囔道,自己當初怎麼就看上她了呢?
“爺爺,您別抱怨,青纓婆婆可是聽得見的,小心他回去拎你耳朵。”賀蘭千月嬌笑著說道,逗得眾人都想笑不敢笑,憋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個小丫頭,這張嘴如此厲害,小心沒人敢要你,我看是嫁不出去的多。”賀蘭殊翻著眼睛說道。
“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和小丫頭鬥嘴,真是沒臉沒皮。”青纓婆婆瞪了賀蘭殊一眼。
賀蘭殊剛想張嘴回擊,賀蘭千月,忙上來打圓場,知道是自己剛才話多了,說道:“爺爺,彆氣,青纓婆婆雖然總不和你一條線,可是一直是一條心的。”
這話說得賀蘭殊和青纓婆婆兩個已是耄耋之年的老夫老妻紅了臉,皆低頭不再言語,眾人也敢發出輕輕的笑聲,殿上的這些人有說有笑,下面的白衣少年弟子卻皆是一臉青色,面無表情,只是恭恭敬敬地守著陰靈殿。
“他們要交手也要夠資格才行,出不了幻魂陣,過不了萬狼窟,沒資格讓我們陰靈教出手。”賀蘭涅眼神凜冽地射向眾人。
“教主英明——”所有人皆下跪高呼。
“都退吧。”賀蘭涅幽幽說道。
“是,屬下告退。”眾人退去。
“戚姬,你也退吧。從今天起窟裡的狼都給好好餓著,他們要來也省得我們餵食了。”一句要千萬人命的話卻說的輕描淡寫雲淡風輕。
“戚姬領命。”
看著空蕩的大殿,迴盪著自己緩慢的腳步聲,賀蘭涅忽然加快腳步忽然減慢腳步,傳入耳的腳步聲亦變得時而急促時而緩慢,斷斷續續卻又似有些節奏,賀蘭涅樂此不彼,直到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面色變得紅潤,雙唇豔紅,輕輕的咳嗽起來,才停止這種幼稚的行為,撩起滑落頸間貼在唇邊的長髮,走向殿後的鎖冤閣。
冷風擦過肌膚,帶走散出的熱氣,原本還有些許發熱的身體,已是恢復冰涼,長長的腰帶飄在身後,仙姿翩躚,如雲青絲,恍如夢幻,這樣的人兒似仙亦魔,總之不是人間該存在的,屐履踩在鐵索吊橋的木板上,吱吱作響,吊橋下面是個不到百尺的淵溝,可不能掉下去,裡面飼養了幾十只成年鱷魚。
進了鎖冤閣,繞過花廳轉到裡面,上了樓梯,賀蘭涅立在窗外感覺不到裡面人的氣息,手一揮人就出現在了室內,當在門後看到一襲白色身影時,緊張的臉色恢復到平時的妖冶輕佻。
“大哥,怎麼不走門?”白衣男子冷聲詢問,手指正靈活地固定腰帶,如此蒼白病態的冷俊容顏,衰弱清瘦的身體,散發未挽的慵懶,除了唐家四少爺唐淵嗜血閣的嗜血君,誰還能這般及病及美於一身。
“淵兒,以後不要把它系這麼緊,這樣呼吸不難受麼?”賀蘭涅的手指已經放在唐淵的腰間。
“還是松一點好——”潮溼溫熱的氣息吐在頸間,白衣一閃,長長的黑髮帶起一陣風,紗簾輕動,冷冷帶有警告地看了賀蘭涅一眼。
“真是後悔幫你練成氣劍,現在是碰都不能碰了。”賀蘭涅的語氣帶了點無奈,隨後腳步一移,比剛才的白影還快,唐淵的腰又被一隻手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