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機會多的是,犯不著用一個出師無名的戰把爹弄死。不說別的,就說當年三關之危,只要不給軍糧不給援軍,就算再來上十個列丹弓也解不了那場危機。可帝王他給了,給了糧也給了兵。」
「嗯……你接著說……」
其餘幾人都認真地等著小弟的下文,卻只見列丹弓搖搖頭,大惑不解地嘆道:「沒了。」
列丹郡臉一抽,催道:「什麼沒了?快說啊你。」
列丹弓兩眼直視著自己的父親,眼神中摻雜著疑惑、摻雜著解不開謎團的煩亂。「我只是覺得……皇上在急……」
列丹郡最受不了這種話說了一半的情況,抓著列丹弓的肩膀一陣亂搖。「急什麼?你這小子不要學那隻臭蛇,每次都只把話說一半。」
「四哥,不是我不說,而是我也沒能想透。」
列辰的目光沿著石壁寸寸上移,最後望著朗朗晴空發出一聲長嘆:「爹曾經一個最不起眼的小兵,一次又一次從煉獄似的戰場上流著寫活回來。那時候只為了一口飯食一點軍餉賣命,腦子裡想得也只是要如何才能再一次回著回來吃我那口糧食。什麼家國天下、什麼保家衛國,都離我太遠,遠得讓我覺得這些字就像是空氣一樣,雖然知道它重要,可確讓人摸不著,虛得很,沒有半點能握在手裡頭讓人紮紮實實去感受。」
仰望著天,列辰的嘴邊浮露出笑容,道:「你們幾個孩子的心思爹難道不懂嗎?你們疑惑為何皇上如此殘虐無德,爹卻寧可捨去自己的孩子,讓丹弓入宮為寵,甚至險些讓他用訛死從世人的眼中抹去。你們嘴上不說,心理早把爹當成愚忠之人,比直言諫君獲罪致死的大臣們都不如。爹說得沒錯吧?」
列丹毓擰著眉頭,語氣中滿載疑惑:「孩兒……不懂爹想說的究竟是什麼?」
「家與國,孰輕孰重?」列辰問。
「國大於家,覆巢之下無完卵,國邦安定才有家的存在。」列丹毓答。
「巢如何不覆?如何安穩?」
「立巢於高枝,避鼠狼;藏於密葉,躲鷹鷲。編織細密,求牢固;內填絨羽,得溫暖。」
「好!」列辰讚了聲,接著問:「高枝何在?密葉何在?如何編織方稱細密?可以保暖的絨羽又從何處而來?避鼠狼,鼠是誰?狼又是誰?躲鷹鷲,鷹是誰?就又是誰?」
「唔──」成串的問句讓列丹毓錯愕,「鼠狼鷹鷲是外患……是內隱……」
「外患為何?內隱為何?」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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