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論列辰如何相勸,都只是一時甘露,最終的問題還是出在王爺握在手上的軍權。於是,那一年,列辰第一次動用了這枚火漆印,修書上奏天聽,二十日內拔了王爺的軍權,而信上款款罪狀,最終奪了一個王爺的性命……與太后悲傷欲絕的驟逝。
第二次,火漆印悖逆了聖上的旨意,將一個無名無姓,被深囚禁宮內的青年,從御賜毒酒中救了下來,貶謫遠地。沒有人知道這個青年是誰,而列辰……也從未跟任何人提及箇中緣由。
第三次,則是三關之危,奏請朝廷急調兵馬立即赴援。卻沒料想到自己的麼子竟混入軍旅,行了奇險之招意外救了三關之急。
而這一次,火漆印送交之人,並非皇上,而是自己的親兒。用上了火漆印,只為讓列丹弓知道,情勢是多麼危急與險惡,無論是否願照著列辰信上所書的辦法行事,都需儘速做決斷,不可片刻耽擱。
列丹弓揭了火漆封印,抖開書信匆匆一覽……
「天哪!這──」
驟然丕變的表情、掩飾不住的錯愕,竟在列丹弓的臉上交錯。
屋內擠滿了一堆人,卻一個個都秉住了呼吸,空氣中凝重的氛圍更加深沉,一群人全都靜靜看著列丹弓的神情,和他的反應。
列丹弓瀏覽完信上內容後,痛苦地閉上眼,努力平穩自己的氣息,雙手捧著列辰捎來的信函,恭敬地遞予楚云溪。他的手,在抖……書滿墨字的白紙,也在顫抖……
「父親說,待你看完此信後,一切事情由你決定。」
列老將軍沒派部將送信,卻要個隨行軍醫銜命奔波、信上豔紅的火漆印、列丹弓迥異的反應……
楚云溪的心中,似乎早有覺悟。他沒有接過列辰的信,而是帶著不知該讓人如何形容的表情,淡淡地問了一句:「信上可有說,宮裡的人……何時會到?」
「你──」列丹弓倒抽冷氣,把夾在指尖的信紙一角揪抓得幾乎要破損。
「這種結局,並不意外,不是嗎?」一如楚云溪鎮定的外表下,他的內心,連自己都意外地平靜。
無怨、無恨、無悲,或許……有那麼一些些嘆息……
嘆史冊中載了無數皇子的命運,真落到自己頭上的這一天,竟只覺一絲無奈。無奈這仿若無形繩索的宿命,竟也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