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掛著色迷迷的笑容,還有人在那兒起鬨叫好。
完顏均面色陰沉,對身邊的那贊說:“把那個醉鬼拖下去,抽二十鞭子,光天化日置軍紀於不顧,叫那麼多士兵看著像什麼樣子?”
那贊看了看那名動手動腳的軍士,猶豫地說:“將軍,可是……可是這人是阿塔穆將軍麾下的,我們擅自插手,會不會……?”
完顏均眼風一掃,那贊縮縮脖子,額頭上冷汗直冒,完顏均無視他那副懦弱的樣子,親自走上前,拔出腰間的馬鞭,對著那軍士的面門狠狠一抽!
那軍士捂著臉哇哇慘叫,拿起手中的刀大聲嚷嚷著四處找尋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轉頭就撞上了完顏均狠厲的眼神,那人心中猛顫,酒也醒了七分,霎時如同見了貓的耗子,膽怯地問候道:“將……將……將軍……”
完顏均二話不說,一腳踢中他的心窩,直把那色鬼踢得踉蹌到底,痛苦地咳嗽不止,完顏均拿眼角睇著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滾。”
“謝……謝……謝謝將軍!謝謝將軍!”
軍士忙不迭地討了謝,被下屬士兵攙扶著,逃也似地離開了,那名中原女子和家人流著淚叩謝了完顏均,也急忙退下了。周圍人眼見一場好戲就這麼散場,大感掃興,但又顧忌完顏均的威嚴不敢發牢騷,只搖搖頭沒趣地走了,其中有一些是其他將軍部下的,對完顏均積怨已久,暗地裡忿忿地抱怨道:“也不看看現在到底誰才是王面前的大紅人,仗著個昔日皇族的名頭,還真把自己當根蔥……”
待完顏均進了帳裡,撲面就是一股酒氣混雜著香粉的氣味,燻得人作嘔,席上幾位塞外高官喝醉了酒,愈加放浪形骸,正對身邊陪侍的中原女子上下其手,撕扯她們的衣服,強迫她們喂酒,那些中原女子個個被打扮地珠環翠繞,身上穿著綾羅綢緞,但是一張張豔若桃李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身懷國仇家恨,她們個個神情悲慼,愁眉苦臉。
完顏均單膝跪地,對正中高座上的王行了一禮:“王,本將觀察近期軍營中軍心渙散,且軍紀鬆散,到處可見士兵虐打中原俘虜、欺凌中原女子的事情發生,請王下令制止這種行為,停止行樂,重新開始練兵,使我軍恢復軍紀嚴明!”
此言一出,使得很多將領的顏面掃地,席上的將領們臉上露出不屑之色:“軍心渙散,軍紀鬆散,呵呵,完顏將軍這是在公開指責我們的不是了?”
完顏均神情冷硬:“我沒有這個意思。”
眾將領把酒杯往案上一放,冷笑道:“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
眼見局勢瞬間變得劍拔弩張,從方才開始就一直醉臥在美人膝頭,沉醉在溫柔鄉里的王這才懶洋洋地開口:“完顏愛卿,我軍難得打次勝仗,慶祝慶祝怎麼了?中原人的軍隊都準備長守在這兒了,等過了這一陣子再練兵不遲。況且那些中原人不過是些低賤的南蠻子,士兵們愛殺就殺,隨他們高興,何必為了一些下等蟻蟲的事情拂我們的興?愛卿快去席間入座,隨我們一同飲酒,大家一塊兒快活高興。”
完顏均身形絲毫不動,眼裡滿是不容否決的堅定:“王,中原人不是蠢蛋,靠血腥鎮壓只會激發他們的仇恨,我們應當從長遠考慮,先從這群奴隸開始,然後一步步地將中原人從本質裡改造成塞外人。況且此次戰役我們取得糧食如此輕易,這指不定又是中原軍隊的詭計,萬萬不可再次上當,現在我們終日飲酒作樂,不務正業,不正是著了他們的道嗎?還望王明察,早日終止慶祝,不可再沉淪下去了!”
他的話語過於犀利直白,王的面上閃過一絲不耐煩,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完顏均,看在你姓完顏的份上我才有耐心聽你在這兒胡說八道,若是你再掃我的興,就休怪我不看你老祖宗的面子。我命令你去席上坐好,所有的事我自有分寸,不用你來指手劃腳。”
完顏均不顧挫折,還想再勸,可王已然沒有了聽他進言的興趣,煩躁地直揮手,完顏均無法,只得無奈入座,剛一坐下就聽到鄰座一聲輕笑:“呵,不自量力……”
沒有興致喝酒,沒有興致玩樂,縱使歌舞歡樂震天,依舊驅散不了完顏均心頭沉重的陰霾,冷眼看著席上那些沉湎酒色的同僚,完顏均陰沉著一張臉自斟自酌,不知過了多久,聽到高座上的王拍了拍手,對左右吩咐道:“來人,把那個前些天克倫部獻上的中原戲子帶上來。”
不多時,幾個士兵押著一名身穿淺粉色戲衣的男子進了帳裡,只見那名男子頭戴水鑽頭面,上好了戲妝,更顯五官精緻,身段兒頎長,乍一看端地是一名姿容絕美的二八佳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