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慕容留白搔搔頭道:「這千瓣蓮栽種不易,還是留下觀賞吧。」
「那你就不想知道它到底有多少瓣?」費清吟饒富興致地看著他,心想他大概是自己認識的人中唯一一個惜花憐草的了。
慕容留白偏頭笑道:「我記得小時候爹給我講過一個曹衝稱象的故事,難道一定要殺象才能稱出象有多重?」
費清吟垂下眼瞼,有些玩味地道:「的確如此,是我太俗氣了。」
他搖動雙槳,小舟在蓮花間穿梭,忽聽慕容留白詫異道:「咦,千瓣蓮竟然也有!蒂?」
費清吟隨他目光望去,右手邊不遠處竟真的一株千瓣蓮一莖產生兩花,千瓣蓮與!蒂蓮本身是珍品,兩者合而為一當著從未見過,沒想到這池子裡竟生出這麼一株,實在難得。
「難道蓮花也知道留白來了,所以開出這樣的驚喜?」費清吟以開玩笑的口吻道,!不意外地看到表弟臉又紅了。
慕容留白悶悶地想:「他怎麼這麼喜歡逗弄我?」
費府蓮池產!蒂千瓣蓮之事迅速宣揚出去,連皇帝都要來帶病一觀,費清吟自然不敢不從,皇上換了便裝,由太子伴駕,隨費清吟一起回府。
「沒想到愛卿文武全才,連種花都這麼拿手,這!蒂千瓣蓮朕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皇帝身著一襲淡黃綢衫,輕搖著手裡的摺扇,他已經不年輕了,病中面色帶著蒼白,但雙眼卻很明亮,周身透著股逼人的貴氣。
「陛下過獎了,這蓮花可不是微臣種的。」費清吟淺笑,他的語調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皇上淡淡看他一眼,挑眉道:「那便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了。」
這個青年是江湖兩大世家中最傑出的人才,若在野,必是江湖帝王,在朝,也是個讓人無法放心的存在──他與太子實在走的太近了,太子看他的眼神總露出一種灼熱,做父親的不願自己器重的兒子將心思花在一個男人身上。
太子與費清吟都笑出聲,費清吟道:「陛下您說笑了。」
費府家丁都識得太子殿下,見太子都要對走在前面的中年人恭恭敬敬,都猜出至尊身份,紛紛跪下請安,皇帝揮揮手道:「都平身吧,微服而已,不必講究那麼多虛禮。」
費清吟掃了眼眾人,沒見到慕容留白,以眼神詢問奉墨,奉墨做個提筆劃畫的手勢,費清吟立即瞭然,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下。
太子將他們這番小動作看在眼裡,別過臉抿了抿嘴。
「咦,你家小寶貝怎麼不在?」皇帝環顧眾人,卻沒在人群裡找到那張可愛的臉,有些奇怪。
費清吟回稟道:「舍弟已經回去多日。」
「那孩子真是有趣,下次他來再帶他進宮去見見朕。」
費清吟垂眸道:「臣遵旨。」
兩年前皇上微服出巡遇到他們兄弟,小色寶寶當時在猜燈謎,十個全中,被皇上戲封為猜謎狀元,後來他殿試第一,皇上還戲稱他們一家出了兩位狀元,上次寶寶來京城玩,皇上聽太子說起,曾下旨讓他進宮面聖。小色寶寶半點沒客氣,騙了一堆賞賜回來。回來後抱著一盒寶貝陶醉地自言自語:「命啊,這就是命啊,有魅力的男人果然受歡迎啊!」
皇帝微微一笑,對費清吟道:「愛卿帶路吧。」
當年賜府時不過一棟空宅子,府內的草木花石想必都是費清吟後來親自設計的,皇帝心中不由感慨,這個臣子不愧是出生江湖世家,世代淬鍊的風華不是一般的江湖弟子可以比擬的,這個人接近完美,兩年竟然挑不出他一點錯。
蓮池佔地約五六畝,滿池菡萏搖曳生姿,別有一番風流雅韻。然而這時滿池風荷卻在小舟上那專心作畫的少年面前黯淡下去,成為襯托他的背景。
「這是誰?」縱使看慣美人,皇帝也在看清慕容留白容顏時有一陣恍惚,是人傑地靈所以花妖幻化成人了嗎?否則哪有這樣清麗無匹的容色?
「是臣的表弟,慕容留白。」費清吟心跳了下,留白這種宛如流光水月的美麗少年猶如絕色紅顏般容易惹麻煩,聽寶寶說真的有江湖少俠去慕容家求愛,都被舅舅打跑了。但願皇上不要賞遍群芳後將目光投在一個男子身上,否則──還真麻煩。
「原來喜好繪畫,難怪叫留白。」皇帝玩味道,「他畫得那麼專注,想必畫得很好,我們去看看吧。」
慕容留白原本畫得專注,但聞水波盪漾的聲音,知道有人來,抬眸一看,來的是費清吟與太子,還有個沒見過的中年人。表哥來也就罷了,還有太子,民